听见她口中唤的名字目光一顿,还不待他说什么,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后颈往后一丢。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胸口又被猛地踢了脚,翻涌的气没有压下生生吐出一口血。
顾晨之头晕眼花好半晌,待到他回神时,恰好看见青年抱着假山石上的女子,玄袍如风疾步离去的背影。
“二、二哥。”顾晨之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上去。
一柄长剑横甸在脖颈上。
是面无表情的赵凿:“小公子,请留步。”
顾晨之顾不上赵凿的剑,高声唤住前方的人:“二哥,此事不关她的事,是我的觊觎她行不轨,你别恼她。”
前方金相玉质的青年闻其深情,脚步骤然于萧瑟冷风中停驻下来。
顾蕴光回眸冷凝地上的混乱不堪的少年,脸上似有狠戾的冷凉之意。
他的腔调如常,冷静地陈述事实:“顾晨之,若你并非是淮南王之子,眼下就该躺在地上了。”
有一瞬间他的确是想杀了顾晨之。
顾晨之脸色一僵,兄长不加掩饰的杀意告知他,这句话不假,但凡换个身份,他现在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可是他不能让师知苎这样被带走。
迎着兄长含杀意的眼神,顾晨之盯着他怀中的女子,直白地道:“二哥,我喜欢她,你把她让给我,我会娶她当世子妃。”
赵凿闻言握剑的手一颤。
这小公子真是不怕死得了,竟然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
娶师知苎,这是顾蕴光听过从他口中听过最可笑的话。
他面无表情地压抑翻涌的杀意,施舍般居高临下地睨视跪在面前满脸赤忱的少年。
关切、爱慕,觊觎不加掩饰,落在他怀中的女人身上。
顾晨之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却还是迎着兄长的眼神,没往后退缩。
良久,上方的冷峻青年压下冷硬的下颌,腔调低缓平静:“没有谁能从我手中抢人,顾晨之,我杀你也不过是一剑的事。”
“那二哥便杀了我。”顾晨之仰头。
赵凿不敢动,剑也不敢动。
两人之间隐约有诡谲的对峙。
而顾蕴光怀中的女人并未察觉换了一个人,双手缠上他的脖颈,唇与身紧挨在他的身上,如腻滑勾人的美人蛇。
他眉心不动地抬手拍打在她的臀上,似是平静地呵斥。
师知苎蓦然被打,潮红脸上的缥缈一顿,继而眼底浮起破碎的泪珠儿。
虽眼下神志不清,但却记得从未有人这样打过她,既是羞耻又是怒意。
在她潜意识中能这般惹人讨厌的人,除了顾蕴光绝对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