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养也有过一段时日了。
“赵凿。”他将身子靠在檀椅上,眼眸半阖,隐约流转懒散,腔调微哑:“将她唤来,既然想知道,直接寻我便是。”
一听这话赵凿便知主子话中意思,压下心中情绪,称是,然后退下去。
师知苎没走多少步。
今日为了寻到赵凿专门与旁人换的活,扫亭中落花这事倒也简单,用竹条扫帚将如雪般白的落花堆在角落。
师知苎刚归拢,寻了物什来装落花,结果回来又是漫天的花瓣,不少落在乌黑堆鸦发髻上。
她晃晃头,落花散下,有的落进了春衫中。
倒是应了那丘为写的《左掖梨花》,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这般多的落花飞舞,师知苎也不着急去将落下的花瓣清扫,抱着扫帚坐在风亭矮栏上,头靠在木柱上放松心态地观着美景。
别的不说,这侯府的景色倒是一等一的绝,是宫中雕砌造景的大师亲自设置的陈设。
近日她春困得厉害,抱着扫帚将坐一会儿,又被着暖阳一照,隐约有昏睡之意,便阖眸浅眠。
待到师知苎发现不对醒来时,正坐在软轿中,不知被人抬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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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苎忙撩开雾幕帘子,问着抬自己的侍卫:“你们这是要将我送去何处?”
一旁的赵凿将头探过来,道:“三小姐,爷说,你若要问沈大小姐的事,得亲自去询问他。”
听完赵凿的话,师知苎无言地看着他。
这人也太不太靠谱,刚才说完不久的话,他竟转头就将这事告知给了顾蕴光。
也不知他唤自己过去是作何?
师知苎将雾幕帘子放下,身子靠在里面,樱唇微抿,并不是很想看见他。
步撵微抖,一路行至庭院深处,落在一院中,景色春意盎然,杨柳浮过碧绿清水浅池塘。
师知苎从撵中钻出来,抬眸就看见门口迎来两冷面侍女。
这个模样的侍女不用她仔细去猜测,便知是什么人。
顾蕴光的暗卫。
“姑娘里面请。”一侍女将门推开,一侍女引着她往里面行去。
师知苎顿了顿,烟雾柳叶眉微颦,压下心中情绪,抬脚朝里面行去。
本以为进去后便会见到顾蕴光,然而进入后才发现,此处并非是什么歇息之地,而是一方露天且三丈大小的曲线形状小汤池。
绿裳侍女蹲坐在池边,伸手探着池中温度,然后又往里倒着养生的清甜牛乳,香精,熏香,花瓣洒在水上。
这场景如何看,她如何觉得怪异,忍不住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身后立着的侍女手按在她的肩上,“姑娘,请褪衣裳下池。”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师知苎双手抱胸,神色警惕地乜斜她:“不是说来见顾蕴光吗?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