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自从被罚去了浣衣处,屋内便只有她一人住,也未曾再进过旁人。
她猜想其中许是有赵凿的授意,之前还对赵凿有感激之情,现在却满是牵连的恼怒。
这主仆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师知苎可看得明白。
回屋后她打水简单将身上擦拭一遍,然后坐在榻上缓和。
她抬手抹着额头的汗,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顿。
她好像每次事后都没有吃药?
念头如同冬日的凉水,瞬间浇来,令她头皮发麻。
师知苎在榻上一刻也坐不住,趿拉上鞋子,取下上方刚挂上的衣裳,忍着倦意往外面走。
府中侍女寻常都能去外面买药,唯独她一人出不了府,所以此事只能托旁人帮忙。
赵凿平素寻不见人,此事又不能耽搁,所以师知苎最后找上了阿凡。
寻到阿凡时她诧异地扬眉,似没有想到师知苎竟会有一日主动来找她,听她来要的东西,眼中并无诧异。
“五儿妹妹要的这些东西,没有赵统领同意,恐怕难拿。”阿凡笑着说道。
关赵凿什么事?
师知苎蹙眉不解,见阿凡脸上的表情,似突然明白过来这几日为何阿凡对她刻意好了。
是因为她与赵凿有关系。
师知苎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情绪,暗想传赵凿,总好过顾蕴光这狗东西。
师知苎没有反驳:“他同意的,不如你可以去问他,问后再给我买也成。”
赵凿肯定会同意。
当真还是赵统领?
阿凡见她并未反驳,心绪万分浮动,最开始听见赵凿提过一嘴侯爷。
她还以为……
阿凡敛下心中思绪,然后颔首同意。
还不待师知苎安置,夜里阿凡便端着药行了过来。
师知苎见她是将药熬好端来,对她说道:“多谢。”
“不用。”阿凡摆手道,在屋内寻了个春凳坐下,看着榻上身形清隽文弱的女子,眉心不蹙地小口呷着碗中的药。
从她一进府,阿凡便觉得这人气质不同于府中的人,如今看她连饮药也带着刻入骨子的教养,心中就越发肯定了。
“你以前不是奴婢罢。”阿凡支着下颌,语气肯定地问。
师知苎垂着眼睫,苦涩的药氤氲上眉宇,染上一丝湿意:“嗯。”
阿凡了然:“那你和我是一样的,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天生的奴婢。”
师知苎眼眸微抬看过去。
阿凡的确不太像府中的人,她有心机,从那日与连夏一起来时她便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