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光散漫地靠在太师椅上,修长的大腿大剌剌地抻着,一身颓靡败坏的气质,由着她将他的衣裳拿去擦拭,那些弄在外面的污秽。
“满树梨花白。”他品味一句。
师知苎的手一顿,掀开眼皮,清眸似无尘:“你下次可以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弄你自己身上,我也能给你做首诗。”
他就像是圈地占领的野狗,全弄她身上。
顾蕴光眨了眨眼,睇眼观她,抬了抬手:“这么多,都泡皱了,下次的事下次说,今日你来一句?”
回应他的只有满是腥脏味儿的外裳。
她撑着手从案上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东西。”
顾蕴光将脸上的衣裳扯下,颇有几分嫌弃意味地扔在一旁:“明日给你。”
师知苎一听气红的眼,上前去掐他脖子:“你说话不算话?!”
他垂眸掠过她还泛红的手指,轻微一揽,将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抱在怀中,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谁告诉你,我将东西放在府上的?”
若他真放在府上,早就被人摸了去。
“既说了要给你一样,自然不会食言,毕竟……”他含笑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唇齿缠绵地呢喃:“下次才女三娘,可是要给我做诗吶。”
话音甫落便被推开了。
女子眸灵动,含着羞愤,用力地擦拭着唇,“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既然现在拿不到东西,她也没必要再在此逗留,看他那副春风得意的嘴脸。
歇息了一会儿,腿虽然还在颤抖,但比方才软得手都抬不起要好上甚多。
师知苎冷瞥他一眼,朝着外面行去。
太师椅上的人并未阻止,目送着她姿势别扭地离去,俄而嗤笑出声。
他发现,她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样还真的越发舍不得放开。
青年单手撑着下巴,恹恹地垂下眸,盯着案上干枯的痕迹,灯火葳蕤,模糊照出他的眉眼的淡漠、冷静,以及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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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师知苎发现外面已是黑纱笼天幕。
本是休沐之日,她却过得比上值日还劳累,事至于此已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师知苎拖着的沉重步伐,本是朝着院子行去打水沐浴,实在耐不住饥饿,临了改行去厨房t。
这个时辰厨房的人都去了饭堂用饭,只有个小师父端着碗在里面。
他识得师知苎,见她一脸疲惫地走来,起身一面给她打饭,一面道:“五儿今儿个怎的一天都不来打饭?”
师知苎脸色一僵,随后恢复如常道:“昨夜太劳累了,睡到现在。”
厨房的小师父本是随口一问,并未刨根问到底,只笑道将手中的餐食递给她:“再累也得要用饭啊,小姑娘身子可得好生将息好。”
顾蕴光虽不是个人,但侯府中的人大多数都对她有善意,乍然听见不熟的人对自己出言关切,她心中浮起酸楚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