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苎生怒地睁开眸,冷声回讽他:“你差得了多少?烦请顾侯爷练习几年,再与我说这样的话。”
顾蕴光瞥她忍得潮红的脸蛋,还有一句三喘的腔调,不言而喻地冷哼一声,不与她计较这些口舌。
偏生师知苎见他不回应,以为是将他恶到了,越发止不住话:“就你这个小拇指般的物件,我便是拿着绿瓜都比你好。”
没有男人在此刻听得这样的话,更何况是顾蕴光这般自持矜傲的人,不仅为人做事傲,旁的地方也是有傲人之处。
被这样比喻说,他当下冷笑出声,一手擒住她的后腰,堪堪一握。
顾蕴光将冷眸微眯,隐含一丝危险道:“三娘最好一会儿,也能从头到尾坚持这般的狂傲。”
“别成一滩扶都扶不起的烂泥。”
话音一落,师知苎骤然呜出一声,眼前一片白雾。
身后的人也并未给她回神的机会,一下比一下更重,直到后面当真将人弄成扶不起的软泥。
氍毹上瘫着勒出一圈红痕的玉腕,香汗浸湿底下的白雪毛,春潮难歇。
此次师知苎深谙嘴狂妄换来的是什么下场,这次甚至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最开始她尚且还能压抑嗓子,后面却毫无顾忌,直将嗓子都唤哑了。
反复来回,每当她快不成时都会被他哺渡一口凉茶,霎时清醒。
师知苎心中对他是疯犬的认知更深了。
……
春寒料峭乍暖意,花动一春色,距离赏花宴会已经离去许久,本该恢复如常,却发生一件在众人眼中算不得大事的小事。
负责前厅的二等侍女,阿凡死了。
死得尤其突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听说是因夜前刺杀主子,而被赵凿丢去喂了后院豢养的那一匹野生狼。
师知苎本来与阿凡的交际不深,每次都是阿凡主动来寻她聊天说话,但那夜阿凡说了那句话后便再也没有来了。
乍然听闻她的死讯,师知苎还是怔愣的顷刻。
“没想到阿凡竟是十年前那在牢中畏罪自杀,牵连族人的江尚书之女。”柔儿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寻到了师知苎,与她说道此事。
“五儿,你与她关系最好,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啊。”
在院中的人来看,阿凡与她的关系最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师知苎都不能说自己知道阿凡的身世。
她摇了摇头,低头往灶孔中添了一块干柴,火光明灭照在净白的面上,似是有一只狰狞的恶兽。
柔儿见她摇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端了个木杌坐在她的身边,嗑着瓜子道:“这阿凡以前瞧着就是个心气儿高傲的,总是端着,我们还曾私下取笑她没有小姐命,却有一身的小姐病。”
说到此处柔儿顿了顿:“没有想到当真还是个小姐。”
师知苎没有回答,听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