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死与秦照脱不了干系,兄长身上的毒也是,更何况秦照还杀了兄长身边那般多的人,怎能不让人生恨。
当初兄长被驱去阒关前被困,还曾险些死在边关,若不是有宋大哥舍命相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尤其是宋大哥生前最珍惜的人,也被秦照不要脸地抢走,所以这仇就越堆越发咽不下去。
“哎,不说秦照,晦气死了。”顾晨之想起他心就犯恶心,一脸不耐地摆手。
师知苎本对这几人的关系不在意,也没有再追问,但心中对他们之间的恩怨隐有几分感知。
“知知,我打听过了,二哥今日要参加宫宴,许是半夜才会回来,我们一会儿去玩好不好?”顾晨之手指勾着师知苎的书,小声地说道。
师知苎摇头,不想去。
但顾晨之却是个难磨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手中的书扒拉扔掷一旁,拽着人就往外走去。
师知苎无奈,只好拾步跟上。
他所说的好玩儿的地方,就是章宿院前不久被他捣鼓了一番,在院中建造了一个葡萄架子,然后酿了几坛向西域学的葡萄酒。
青藤上垂挂着一串串从绿色水晶葡萄,似一簇簇小花儿,架下石桌一坛青铜蓝釉酒壶,两爵摆放在面。
绿珠正将装有葡萄瓜果的白玉盘放在上面。
见两人过来,忙将位置让开。
“快快,快来。”顾晨之满脸欢喜的把师知苎的双肩按在石座上,然后撩袍坐在她的身旁。
端起青铜蓝釉酒壶,往酒爵中倒下清液,果味儿的酒香霎时四溢。
师知苎闻见这味儿心跳莫名加速,隐约有些头昏,手按在胸口,眉心微颦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顾晨之将酒爵推过去,两眼泛光地看着她:“快尝尝,小爷亲自酿的酒。”
“不用了,我不善饮酒。”师知苎摇头。
她的确不会饮酒,所以平素也绝对不会占这东西,顾蕴光偶尔会饮酒,但不会在揽月楼放酒,她便更是接触不到。
但顾晨之今儿个为的就是想要与她分享,所以才将她领来,见她毫不留情地拒绝,心中隐有不虞,混不吝地劲儿便涌上来。
他将酒爵往上一搁,上扬的眉眼微耷拉:“知知未免太绝情了些,上次见你姨娘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却连一杯酒也不愿意与我喝。”
说着厉色的语气到了尾音,泛着委屈的错觉。
他似是察觉自己的语气像极了怨夫,忙掩饰的表情变得凶神恶煞:“不行,你一定要尝,哪怕是一小口也要。”
听西域的人说给女子饮最合适,所以闲来无事便学着做了,好歹是他第一次亲自学酿酒,她必须是第一个饮。
知晓小霸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的是法子缠着她饮下。
师知苎心下微妥协,看着他手中的酒道:“那我饮了,一会儿便回去,小公子不可拦我。”
一杯酒怎么够。
顾晨之心中反驳,面上同意地颔首:“好,一会儿你若是醉了,小爷亲自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