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那师府的三小姐对他有些作用,孤当时就该先一步将人抢了,好教他也感受感受这般滋味。”太子说得有些切齿,语气带着醉意。
“想安悦对那谢岐宴是百般关怀,甚至还求到孤这里来了,被是气的,如今见宁王这厮也是一样,心中现在是倍感畅快啊。”
听不下去这些陈年旧事,顾蕴光寻了个理由离去。
上了马车后,顾蕴光将头往后微靠,马车轻轻地摇晃,似也晃出了几分醉意,脑中莫名的突然想起了一人。
单手揉着额,声线喑哑地问道:“人带回去了吗?”
驱车的赵凿回答:“回爷,应该已经到了。”
顾蕴光闻言,揉额的手一顿,喉结轻滚,“嗯。”
夜色微凉,马车将停放至王府门口,宁王便脚步蹒跚地从上面跌落。
宁王扶开扶着自己的人:“人呢?还在王妃那儿吗?”
下人答道:“回王爷,下去您离去之后,王妃便将人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宁王转去别苑的脚步一顿,倏然回首,死死盯住回答的下人。
“是的,王妃道三小姐想走,说是在外面对顾侯爷一见倾心,王妃做主将人送去顾侯爷的府上。”
下人的话音甫一落,便见主子脚步蹒跚,双眸泛着醉红的赤色,直奔往外。
将将落府的马车上的马儿被解了绳,宁王翻身上马,谁也拦不下的一路奔疾前往侯府。
月色渐浓,四进古建府邸,亭台楼阁,飞檐黛瓦,处处雕梁画栋,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奢靡地t用金箔纸贴绘着壁画。
赵凿将脚步微蹒跚的顾蕴光扶至内屋,随后唤府中下人备热水,燃熏香。
吩咐完这一切后,回过头本是要询问,府中被送进人之事。
却见青年似只懒恹恹的冬眠的雪白犬兽,颀长的身躯蜷缩软榻上,眉宇染着微醺的醉意,瞧着格外无害。
“爷。”赵凿欣赏两息,忙上前低声询问:“三小姐连同她的身契一道被宁王妃送来,若是宁王一会儿前来抢人,奴该如何做?”
毕竟是个王爷,做得太过了,圣人面上也过不去,所以赵凿一时半会拿不准。
顾蕴光困顿地掀开泛着水渍地眸,涣散地盯着梁顶的恶兽,唇微动:“等。”
“是。”赵凿领命行出去。
四季春宅,海棠未雨,梨花先雪,原是春已经顺上枝头。
昨夜宁王夜闯侯府被罚在鹿台,后又因律法出纰漏死了不少人,圣人大怒,一连折去宁王不少在朝中的人。
赵凿杵立一旁,出头等候主子洗漱完出来。
珠帘撩起,碰撞出清脆汵汵的声音,脚步声缓慢行来,落座至案前翻开上面摆放的书信。
顾蕴光耷拉着眼皮,懒散地往后倚靠,长腿交迭,上下觑着信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