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白日将顾晨之赶走了吗?
躺着想了甚久,师知苎还是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疲倦的将眼闭上。
翌日。
她睁开眼,身边的男人依旧早已经离去了,好似昨夜根本就没有来过般。
揽月楼的杂事属实没有,昨日将那些书画字画都晒了,今日便又没有事儿了。
她便行去以前住的院子,恰好碰上柔儿在院中。
前不久柔儿不小心脚摔了,现在正在休养中。
甫一见她走来,欢喜的将她招来:“你今儿个怎的有空来这里了?”
师知苎端过一旁的木杌,坐在她的身边,道:“过来看看你。”
“你倒是有心了。”柔儿笑了笑,“哎,对了你最近与赵统领如何了?有打算何时成亲?”
师知苎摇摇头道:“还不急。”
“还不急?”柔儿眼神颇有几分挑剔的上下觑她:“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吧,二十出头的姑娘不少都已经嫁人了,你这跟赵统领的时间也不短了,该成亲了,和男人不清不楚地待在一起越久,便越容易出事,你该早些将人攥在手中,不让人跑了,身子也丢了,看你到时候上何处哭去。”
这些话倒是诚心诚意,若她当真与赵凿两人有一段,恐怕还真的听进去了。
师知苎垂下眼睑,摇头道:“他平素也忙,其实今儿个,是想要来寻问柔儿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柔儿侧首询问。
师知苎道:“赵凿生辰将至,想托柔儿姐帮我在帮我寻些柔肠花回来,想给他做个香囊。”
“你用这给他做香囊?”柔儿笑道:“这东西闻多了当心早上都起不来。”
柔肠花具有安神的作用,寻常都是用作安神汤药中的。
师知苎嘴角微勾,脸上浮现几分无奈:“嗯,是有这个打算,最近他许是忙,时常不得安眠,所以想用这个让他晚上多歇息一会儿。”
听她这般说,柔儿拍着胸脯保证道:“行,交给我罢,恰好明日我也要出府去看我爹娘,顺便给你带些回来。”
“多谢柔儿姐。”师知苎对她道。
“无碍。”柔儿忙摆手,又问道:“你要多少?”
师知苎状似思考地垂下眼睑,尔后道:“能多些便多些罢,我以前没有沾过这些,万一做毁了,到时候还有余的。”
此事自然是没有问题。
两人坐在院中聊了一会儿,师知苎便起身告辞。
从院中离开后,她踅步过庑廊,浅池中有野鸳鸯交颈在一道,而庭岸前坐卧着用明蓝发带,穿着干练箭袖短打袍的少年。
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白面馒头掰成小块,一下没一下地丢进水中,池下的红尾鲤鱼争相张着嘴夺食。
“小公子安康。”师知苎对着他俯身。
顾晨之听见她的声音瞬间回神,转头一看,果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