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还是不进去?
师知苎下颚微仰,看着天边飘着的雪花。
其实他裹个大氅出来自己取也可以罢?
但是他还在生病。
“咳咳……五儿还在吗?”他在里面轻声地咳嗽。
“哦,还在,等等便来。”她随口回答,继续纠结。
里面的人语气似轻松了不少,“劳驾五儿了。”
!
师知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他的话。
浴房中热气缭绕,视线被模糊,门缝悄然被推开一角,外面的寒风垂进来,浓重的湿雾被吹散,如同仙境被拉开帷幕。
一面千山白雪屏风阻挡了所有旖旎。
“咳咳。”
里面传来脆弱的咳嗽声。
师知苎下意识将门关上,湿润的雾气再次凝聚在头顶。
她朝里面道:“我给你放在门口。”
里面安静了一瞬,然后缓缓传来男人微哑又温和的声音:“可以拿到屏风这里吗?”
师知苎一顿,目光警惕地看向屏风,依稀可以看见模糊的身影,健壮的身躯卧在浴桶中,手臂懒散地搭在边沿。
“冷……”他的腔调懒懒又低哑,像引诱人的妖魅。
师知苎脚步抑制不住地上前,行至屏风前,倏然转过头把手中的衣袍递过去:“给。”
“多谢。”他伸手来接。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腕上,慢慢往下滑如同被水滴挑逗了,若有若无的痒从那截皮肤开始蔓延开。
她的心跳骤停,然后剧烈地跳动。
半朦胧的立屏相隔,像是一堵轻而易举能推开的墙,从墙的里侧传来细微的声响,沙沙的,哑哑的,带着压抑地喘息。
师知苎猛然转过头,屏风太朦胧了,她看不清楚,却能隐约窥见里面模糊的轮廓。
他的身形如刚进来一样,没有换过姿势,但手臂却没有再搭在浴桶边沿,在起起伏伏,能清晰听见皮肉拍打与水溅起落下的声响。
师知苎眼瞳微转,看见一旁摆放的浴桶,是他推进去的那一个。
所以,他现在是在用她的浴桶,而且他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在……
她没有感到不喜的情绪,反而脑中幻化出了许t多的画面。
曾经的他冷硬不近人情,多看别人一眼便是施舍的矜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发生得色气,尤其是下颌微昂,清冷的眸轻阖地乜人,无声流转着情慾。
“五儿,你还没走吗?”他似才想起来她在外面,蓦然抑制黏稠的喘息,矜持地咬着下唇。
唇舌间缱绻地含着她的名字,尾音轻颤,带着点勾引,还带着点期待和清高。
明知道是他刻意的,师知苎还是喉咙泛起了干渴,脚如同被生根的藤蔓捆住了,一步也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