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一言不地走出了警察局。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不敢想象靳远是否真的如托马斯分析的那样。
他朝车站的方向走去,忽然想起刚才收到的短信,连忙掏出手机,恰在此时,有人给他打电话。
冬一晴整理好所有的材料,然后把材料放进行李箱,又检查了一遍才锁上。
她换上了一套黑色修身的职业西服套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干练利落。只是脸颊和脖颈上还有些红色的血痂,看起来有些凌乱。
她站在穿衣镜前,给脸和脖子都打上了厚厚的粉底,又抹了些遮瑕霜和增白蜜,那些伤痕就像从没在她脸上出现过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做完这一切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愣住了。
陆苇的面前摆着一份汉大食堂的午餐:一个大鸡腿端正地压在二两意大利肉酱面上,一碟薯条,一份蔬菜拌沙拉,几个小西红柿,以及一碗蘑菇汤。
午餐很丰盛,但她并没有开动,而在打着电话:“你收到我给你的短信了吗?”
“唔,刚才在开会,还没来得及看。你的是什么?”
“是一些参加过汉诺威大学预科考试的同学的联系方式,不过有的人留的是电话,有的人给的是邮箱。”
“太好了。”董锵锵不禁喜出望外,“邮箱也没问题。”
“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陆苇轻声说道,“你抓紧时间联系一下吧。”
“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董锵锵连忙感谢道,“我得再请你吃一顿好……”话一出口,他猛然想起一品芙蓉已经被烧毁了,一句话没说完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陆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餐盘就放到了她的对面,紧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就坐了下来:“每次见你都是在打电话,又忙着拉票那?”
阴阳怪气说话的正是余姜海。
陆苇见状,匆匆挂断电话。她既没有接他的话茬,也没有反驳。
“呦,几天没见开始玩高傲了?”余姜海不停地拿话挤兑陆苇,好像故意要激怒她。
陆苇看都没看他一眼,站起身,端起餐盘就要走。余姜海一把拉住她的餐盘的另一端:“坐下。有话跟你说。”
短信里写了个人的名字和他们的联系方式,董锵锵一眼就看到排在第四位的人名:端木星浩。他的脑海里一下浮现出那天晚上站在台上做分享的青年。
端木星浩留的是手机号,董锵锵拨了过去,刚响了一声,一声德语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
“你好,我叫董锵锵,上个星期天晚上我在学生宿舍听了你的分享,非常受启。我有些问题想和请教你一下,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怕对方拒绝自己,董锵锵连忙又补了一句,“是陆苇给我你的联系方式的。”
一听对方说的是中文,又听到他提到迎新会和陆苇的名字,端木星浩马上就明白了:“你要问的是大学预科考试的事吧?”
“对对。你方便见面沟通吗?我可以去找你。”
端木星浩想了想:“你知道数学系的主楼吗?”
“知道。”
“那咱们:o在数学系的楼门口见吧,不过你要快点,点我还有课呢。”
陆苇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她心里清楚余姜海要和她说什么。
“有话就快说吧,我下午还有课。”陆苇将脸望向食堂里排队的人群,语气冰冷地催促道。
“那好,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余姜海眨了眨眼睛,“你别竞选学生会主席了。放弃吧。”
陆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反问道:“是因为你害怕再次竞选失败吗?”
“荒谬。我什么时候会害怕竞选?”余姜海轻蔑地笑了,“我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不想让你输的太难看才好言相劝的,你别往歪处想。”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陆苇不想再和对方多费口舌,起身要走。哪知她的手刚碰到盘子,一把就被余姜海按在了桌上。这一下按得有些重,陆苇心里一惊。
“余姜海,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请你放尊重点。”陆苇厉声道。
余姜海白了她一眼,把手缩了回来:“别冲动。坐下慢慢说。”
“上次你让我放弃竞选,我听你的了,但是这次,”陆苇的下嘴唇上留下了一排齿印,“我不会再犯错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余姜海伸出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月底或月初我能拿到一份在银行打扫卫生的工,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点到点,不用说德语,也不会影响你上课和考试,每个月到手o马克。因为每天就一小时,所以打工天数只按半天算,等于你的一级税卡每年还有一半的打工天数可以用。这是一份非常好的长期工,我可以让给你。”
听到这个消息,陆苇在刹那间竟有些动心。
见她站着没动,余姜海心里明白了几分。他微微一笑:“如果你觉得这个还不够好,我还可以给你第二个选择。”
不到二十分钟,董锵锵就站到了数学系的楼前。和汉大主楼不同,数学系的大楼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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