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意识到她们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寻求安慰的关系,司年岁吸了吸鼻子,笑道:“魏姐姐,没有那么严重,今天已经出现转机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卫语夏决定签约年景,她会带来很高的话题度,只要我们好好运营,就……”
话还没说完,手上被收紧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有些疼的地步,司年岁微微皱眉,看着魏纤溪眸中风雨欲来的暗色,小心问道:“魏姐姐,你、你怎么了?”
垂下的目光注意到被自己捏红的手心,女孩肌肤细嫩,点点红痕落在那白皙上很是明显,魏纤溪陡然收回手,心神大震,“没、没事。”
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光是听见卫语夏是司年岁的转机这句话就会生出如此陌生的戾气?
这太奇怪了。
她后退一步,略有些愧疚似的,“抱歉,年岁,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不过魏姐姐,你怎么了?是病情又加重了吗?身上有没有带药?”
司年岁还在关切地问着,全然澄澈的目光带着暖意洒满全身,魏纤溪低下头,惊恐地发现原本还传来丝丝缕缕抽痛的心脏已经如浸泡在温泉中,暖洋洋得沁人心脾。
这是为什么?
依赖引发的占有欲过盛吗?
咬紧了唇瓣,就连这样的自己都有些陌生,魏纤溪按住那只已经要伸进自己包里找药的手,轻声道:“我没事,年岁,我们上去聊吧?”
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没有异样后,司年岁才带着魏纤溪上楼去了办公室,不过之前卫语夏喝完水的杯子还没丢,上面印着一圈淡淡的口红印。
很是自然地丢进垃圾桶,又拿新的纸杯倒了一杯热水,司年岁递过去,温声道:“魏姐姐,喝点吧,不过小心烫,刚烧的热水。”
本是一句很简单的关心话语,但是却因为刚刚离开的人是卫语夏而变了质,魏纤溪把水杯放在桌上,眸光微凝,“年岁,可以告诉我你如今的处境吗?我想帮你。”
“我现在真的还好,魏姐姐没有看到热搜吗?媒体都在猜测卫语夏会不会和年景签约。”
“就她一个人,能够改变你现在的困境?”
“也不止她一个人,我在筹办选秀,选手都已经签好了,其中话题、新人、实力都有,而且导师团也已经定下了两位,六月份开始录制,我很有信心。”
少女的眉眼精神奕奕,带着勇往直前的自信,魏纤溪稍稍放下担心,询问着,“定下了哪两位导师?”
“定了舞蹈和rap,vocal导师也有人选了,不过现在还没得到回复,对了,周婧还和我说她可以来当飞行嘉宾。”
“舞蹈导师是卫语夏?”
感觉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魏纤溪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低声道:“大家都能帮你,只有我……”
最怕看见她这幅不自信、自怜自艾的模样,司年岁握住了那只手,却突然看到一滴极速坠落的晶莹,打在手腕上四分五裂,她震惊地看向魏纤溪被发丝挡住大半的脸。
很是心疼,又有些慌乱地抽出纸巾,司年岁给魏纤溪轻轻擦拭着,却没发现刚刚那滴泪已经顺着脉络沁进了每根神经。
如同她对魏纤溪绵绵不绝的爱意。
女人的哭声很是压抑,委屈极了似的,司年岁实在是控制不住身体,抱上去时才感觉缺了一半的心脏被补齐。
怀中的魏纤溪哭得一颤一颤的,她一下下如顺毛般安抚着,低声道:“魏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成了活下去的全部精神支柱,可以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对我的意义,她们怎么能比呢?”
倒不是真的因为这一个“我无法帮到司年岁”的认知而哭得这般无理取闹,只是这么多天的委屈和思念,别扭和拧巴一时之间都被怀抱抚平,像是所有的情绪都不听话地蜂拥而出,依赖这个词头一次被如此具象化,魏纤溪抓紧了司年岁肩部的衣衫,却庆幸着还好只涂了隔离,不然眼妆不知道要糊成什么样子。
哭过之后,嗓音都被泪水泡得软软的,魏纤溪借擦拭眼泪的纸巾挡住自己面上的狼狈,道:“你不是还没找到vocal导师吗,我来吧。”
司年岁善解人意地没有去看魏纤溪,知道她不爱在人前展露脆弱,但是闻言,实在是震惊地扭过头来,“什么?”
“我说,我来当vocal导师,不可以吗?你是觉得我的专业能力不足,还是话题度不够?”
当然不是因为这两点,魏纤溪出道时就被当时的歌手称赞是完全可以称为新生代歌手的唱功,现在经历激流勇退、丈夫出轨又复出,话题度自然不用多说,从每一次又风吹草动都能轻易上热搜就能看出来。
可是,复出就意味着,她要再度走到公众面前,接受各种各样的言论。
眉心就从未放松过,司年岁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是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态,怎么能这样胡闹?”
“谁说我胡闹了?年岁,你知道的,她们加起来都比不过我一个人的热度,只有我才可以真正地帮你。”
“那也不行。”
看着拘谨坐在自己对面的司年岁,魏纤溪轻巧起身,刚刚哭过的眸子染着红,却因为天生的狐狸眼被倾渲成了媚,她无师自通地侧坐在整个身子都绷紧的人腿上,藕臂环绕上细长的脖颈,良好的演技将目的藏在了撒娇一般的威胁中,“真的吗?”
心脏骤停,司年岁都懵了,从没有被魏纤溪这样主动地靠近过,温香软玉满怀,她感觉到思维都停顿了,“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