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岁安抚地笑笑,道:“魏姐姐不用和我道歉,就是我自己气不过罢了,对了,今天魏姐姐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她还记得自己开门时魏纤溪的不安和无助,那样一个温柔至极的人,想来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踹裆这一招。
“我没事,反倒是你,要是他报警怎么办?”
“放心吧,他今天就是痛而已,其实压根儿没受伤,做不了伤情鉴定的,最多调监控判一个互殴。”
“可是你还没毕业呢。”
“魏姐姐别担心,学校比我还害怕我不能毕业,现在毕业率和就业率对于大学来说可重要了。”
见挂了彩的司年岁还柔柔笑着安慰自己,也可能是大惊之下终于安心,魏纤溪居然哭了起来,暗自垂泪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司年岁倒是不意外,设身处地想了下刚刚魏纤溪面临的处境,脚踝受伤,手无缚鸡之力下被一个很是憎恨的男人意图不轨,怎么能不害怕?
抱住了轻颤着的身子,司年岁一下下拍着魏纤溪的脊背,心疼道:“魏姐姐,以后遇到他就给我打电话,至少有我在,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被泪水泡软的嗓音抽噎着,委屈道:“我、我打了的,可是你没接。”
手机上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但是因为开了勿扰,它被无声无息地忽视了。
司年岁懊恼地关了勿扰模式,极其自责,“对不起,我工作去了,以后一定不开勿扰了。”
要不是魏纤溪挣脱开来按了自己的门铃,自己又恰巧听见了,事情会怎么发展?
司年岁甚至不敢想下去。
被愧疚淹没的眸子染上清雾,她心里闪过一个可能会被拒绝的提议。
“魏姐姐,你手机里,有设紧急联系人吗?”
最终,为了魏纤溪的安全考虑,司年岁还是提了出来,哪怕被拒绝也要尝试一番。
“……没有。”
似乎是意识到了司年岁打算说什么,魏纤溪攥紧了指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魏姐姐,你把我的手机号码设成紧急联系人吧,然后我帮你设置一下,连按三次开机键就自动呼救。”
司年岁的目光格外澄澈,满是担忧,这个提议也全是为了自己考虑,并无私心,魏纤溪抿紧了唇瓣,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手机解锁后就主动递了过去,嗓音有些发抖,“好,谢谢你。”
“和我有什么好说谢谢的?”
低下头去设置紧急联系人,果不其然,这个页面空空如也,司年岁忍着心疼,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又开启了更加方便的呼救方式。
来自于s的号码不会受勿扰模式的影响,甚至还会强震动,这下自己就一定不会出现得如此晚了。
点击确定的那一刻,司年岁的号码存入紧急联系人,一切就好像尘埃落定般在魏纤溪眼前慢放,她看见白皙修长的指尖,看见精致漂亮的五官,看见肿起红包的额头,然后看见了那双满是自己的眼睛。
魏纤溪在清透的瞳孔表面看见一个被触动的自己,层层冰封的心裂开了一个缺口,诉说着被纯粹爱意捕获时的无措。
她很是慌乱地起身,将桌上的红花油拿了起来,目光闪躲着怎么也不敢看向司年岁,“那个,我给你上药吧,冰块还有剩下的,我去给你拿,你冰敷一下,对了,你的门还没关。”
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实在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魏纤溪懊恼地咬住唇角,在听到司年岁好听的轻笑后忍不住红了耳尖。
“你都扭伤了,就休息吧,我先去关门,再去拿冰块,不过还是得麻烦魏姐姐帮我上药,那样我就不疼啦。”
司年岁先去关了门,见司云景的房门紧闭着,猜到了她应该是戴着耳机在看书,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打斗,随后又去冰箱里拿出了剩下一半的冰块,拿了两张洗脸巾包住放在额头上,那模样看上去有些好笑,像阿三。
于是,她一手放在胸前,耍宝道:“阿门,希望我的魏姐姐今后所遇皆良善,所行化坦途,年年欢喜,事事如意。”
其实印度那边有自己独特的信仰,而“阿门”多出现在□□教和基督教当中,这番话不伦不类的,魏纤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也热热的,像是什么情绪呼之欲出一般。
闭眼
葱白的指尖落在额头上时带着冰凉的触感,司年岁并不遮掩地直视着魏纤溪,温顺的眼神看上去如乖巧坐着的大型犬。
食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少女肌肤细腻,泛着比自己的体温要烫许多的炽热,魏纤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却不知耳垂已经暴露了羞怯的心思。
唇角勾起一抹笑,司年岁问:“魏姐姐,你很热吗?怎么脸都有点红了?”
这人真是明知故问!
魏纤溪瞪大了些眸子,带着敢怒不敢言的羞怒,她按了一下那血块,在看见司年岁疼得倒吸气的模样后又有些后悔,自己和个孩子计较什么?
抿了抿唇,她又轻柔地揉着那处,“不要说奇怪的话。”
每次看见魏纤溪幼稚的模样都会很开心,毕竟这能够证明自己是特殊的,她在自己面前也不用再顾忌那一层保护色。
司年岁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对了,魏姐姐,你的脚扭了,还能去上课吗?”
哪怕不动都会有些隐隐作痛,更何况走路,魏纤溪摇摇头,有些落寞似的,“估计要请假了。”
知道她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干一行爱一行,此刻因为受伤耽误上课自然是愧疚的,司年岁无奈一笑,开玩笑道:“该eo的是魏姐姐班上的学生,这下可是真的‘音乐老师有事,这节课由数学老师来代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