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林文渊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眼中流露出深切的同情与不解。杨锦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笑容中带着苦涩与无奈:“还好,习惯了。”他的话语虽轻,却字字千斤,透露出他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
林文渊轻叹一声,继续着他的诊断。他的目光掠过杨锦城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又落在他咳出的血迹斑斑的纸巾上,心中波澜起伏。“气血如此亏虚,五脏六腑功能却在加速衰退,实在是令人费解。”他边说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胡须,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解释。
“锦城啊,”林文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你可知道,这是为何?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杨锦城的妹妹,站在一旁,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声音道:“林大夫,……是葬尊的诅咒。我被那奘铃村的人夺魂,锦城哥哥为了救我,,被下了这样的诅咒,说他只剩下三个月,而且这三个月将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葬尊诅咒……”林文渊重复着这几个字,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若真如你所说,此事非同小可。”他沉思片刻,随即转头对身边的助手吩咐:“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我要试试古籍中的‘回魂汤’,虽不能保证,但总要尽力一试。”
随后,林文渊亲自煎药,整个过程充满了仪式感,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古老的医术之灵祈求帮助。当温热的药汤递到杨锦城面前时,那股混合着草木与大地气息的香气,似乎为这个充满绝望的空间带来了一丝生命的温暖。
“喝下去吧,孩子,愿这汤药能成为你的守护,助你渡过难关。”林文渊的话语中带着祝福与期待,他看着杨锦城艰难地吞下药液,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然而,无论是现代医学还是古老秘方,似乎都无法完全驱散笼罩在杨锦城身上的阴霾。他的病情时好时坏,但那股不屈的精神却始终未减,正如他先前对妹妹的呼唤一样,即使面对未知与绝望,也要发出最坚定的声音。
病床上,杨锦城的脸庞苍白如纸,嘴唇微抿,偶尔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对妹妹杨珏琅的无限温柔,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他的眼神时而飘向窗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时而又聚焦在妹妹身上,充满了不舍与挂念。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搭在妹妹的手背上,那份温暖透过肌肤传递,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
“妹妹,”杨锦城的声音虽微弱,却异常清晰,仿佛是穿越了重重迷雾,直达杨珏琅的心底,“我们回去吧,回到茅山,回到我们的杨家。”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对故土的深深眷恋,也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淡然接受。他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想坐起来,但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而轻轻靠回了床头,这一细微的动作,流露出他对现状的无奈和对过往生活的渴望。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而杨锦城那平静而坚决的话语,却如同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超越生死的坚韧与释怀。妹妹杨珏琅紧紧握住哥哥的手,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她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以行动回应着哥哥的意愿,那一刻,两颗心紧紧相连,无声地许下了归家的承诺。
当杨锦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对着围拢过来的一圈圈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的目光锐利且充满探究,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内心深处,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肆虐。他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未知的健康危机中,那种感觉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既无法挣脱也无法理解。每一次医生询问病情,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种混合着恐惧、不安和倔强的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
接到那不可名状的诅咒之后,杨锦城的内心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雾笼罩,这股力量既强大又冰冷,悄无声息地侵入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夜深人静之时,他独自坐在房间的角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一副复杂而痛苦的表情。
一开始,他试图否认,用科学和理性的思维去解释这一切,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是过度疲劳带来的幻象。但随着那诅咒的影响日益明显,身体的虚弱与精神的折磨逐渐加剧,现实的残酷让他无法再逃避。每当夜幕降临,那来自深渊的声音便在他耳边低语,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终结——25岁的生日,将是他的终章。
内心的挣扎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时明时暗。一方面,他渴望生,渴望继续守护家人,亲眼见证妹妹的成长与幸福;另一方面,那不可抗力的宿命感,如同巨石压在心头,让他感到窒息。无数个夜晚,杨锦城辗转反侧,泪水在枕边无声滑落,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妹妹深深的挂念。
在一次深夜的沉思后,杨锦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意识到,如果命运真的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么至少,他要让这份牺牲变得有意义。他开始研究古籍,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甚至不惜踏足那些被世人遗忘的禁忌领域。每一次尝试,都是与时间赛跑,与未知力量的博弈,他的心志在这一过程中变得更加坚定。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得知了一个古老传说,关于牺牲与救赎的故事,这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尽管那条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知道,这是他能为妹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于是,杨锦城作出了他的决定——用自己剩余的生命,作为对抗邪神的武器,换取妹妹的自由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