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珏琅的手臂紧紧环抱着杨锦城的腰侧,给予他支撑,她的脸庞挂着泪痕,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父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哥哥倒下。
见到这一幕,杨烨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后被深深的痛楚所取代。他快步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想要接过儿子,声音沙哑地说道:“锦城,我的孩子,你受苦了。”那份父亲的慈爱与心疼溢于言表。
佘红紧随其后,双手捂住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但她强忍着不让哭声溢出,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增添儿子的负担。她轻抚过杨锦城的脸颊,温柔而坚定地说:“我们都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杨家三人之间传递着无需言语就能理解的深情与力量。在命运的残酷面前,他们选择相互扶持,共同对抗那似乎不可逆转的诅咒,用亲情的力量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一进门,家的气息迎面扑来,混合着饭菜的香味和家具的木质香气,这本该是最让人安心的味道,此刻却让杨珏琅的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杨烨和佘红迎上前来,脸上洋溢的笑容在看到女儿瞬间泪光闪烁的双眸时,逐渐凝固成关切与惊愕。
“爸妈……”杨珏琅的声音细如蚊吶,她努力想维持表面的平静,但颤抖的双手和无法抑制的抽泣却出卖了她。她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每一步都在跨越时间的深渊,回到那个充满阴影的过去。
“记得那次,咱们全家去祈神,不小心误入奘铃村吗?”她的话语里夹杂着回忆与痛苦,“那里有一个古老的习俗,要选一位纸新娘作为祭品……我,不幸被选中了……”
杨珏琅的声音渐渐低沉,她抬头,泪眼模糊中望向父亲,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恳求与绝望。“锦城,他……他为了救我,跟村民们做了一个交换,用自己的生命替换了我,让我逃出了那个噩梦……”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每一滴都重重地砸在心头。
佘红连忙上前,将女儿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杨烨的脸上则写满了震惊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紧咬牙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孩子,说下去,我们得知道所有的事情,”杨烨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异常坚定,“我们一家,没有什么是不能共同面对的。”
杨珏琅抽泣着继续道:“邪神葬尊的诅咒……它……它让锦城的生命被限定在了二十六岁……”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割裂了家中的平静,留下一片沉重的寂静。
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可以触摸。窗外,晚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凉意,却丝毫不能缓解室内的紧张与哀伤。杨家三口紧紧相依,彼此的眼神中传递着力量与决心,他们明白,前方的路虽长且险,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佘红听到杨珏琅口中吐露的惊人真相,心中如同被巨浪猛然撞击,掀起层层迭迭的震撼与痛楚。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这些话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超出了一个母亲所能承受的极限。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唇齿间徘徊,那是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震惊与否认。
随后,一种深沉的悲痛像潮水般淹没了她,佘红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仿佛浑然不觉。她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泪光,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自责与无助的泪水,是对命运无常的控诉,也是对儿子牺牲的深切哀悼。
佘红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她的心中涌现出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家庭的头上,为什么无辜的孩子要承受这样的苦果。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母亲最深刻的无力感,一种想要逆转乾坤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然而,在这份深深的痛苦之中,还有一丝坚不可摧的母爱在悄然生长。佘红的目光逐渐从迷茫转为坚定,她意识到,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为了杨珏琅,也为了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妹妹的勇敢儿子。佘红缓缓地、坚定地将杨珏琅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所有的力量与安慰。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佘红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打破这个诅咒。”她的话语既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家人,更是对那份不公的命运宣战。在这一刻,佘红展现出了一个母亲的坚韧与不屈,即使面对再大的风雨,也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杨烨的拳头落在坚硬的木质桌面上,那一声闷响如同在他心中炸开的惊雷,瞬间打破了军区大院内原有的宁静。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父亲的威严,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脆弱。杨烨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但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紧咬着牙关,试图用军人的刚毅来掩盖内心的翻涌,但那重重的一捶,却像是他无法言说的痛苦与不甘的宣泄。
佘红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一只手轻轻搭在杨烨的肩头,给予他无声的支持。她的目光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来回游走,满是心疼与不舍。佘红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震惊与悲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她深知,在这样的时刻,家人的团结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