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承诩这般模样,卫连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叫他误会,便又补充。“他日你若遇上同路之人,自可夙愿得成,但只不必将心思放在我身上罢了!”
刚起的希望立时破碎,叫段承诩心中五味杂陈。“连生已确定你我此生都无可能么?”
可能么?当然不可能,甚至叫卫连生听着这话都觉别扭不愿回答。“天色不早,段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要睡了!”说罢不管段承诩如何,硬将门关了。
那一夜,段承诩几乎无眠,辗转反侧想着卫连生所说之言。“连生,卫连生!”
“公子,且起来用早膳了!”鸣鸿端着托盘进门,见段承诩还闭眼躺着,以为他还在睡,准备进前叫他。没曾想刚走进,段承诩就倏忽起身,惊了鸣鸿一跳。“公子没睡?”
段承诩冷着脸,幽幽道:“睡不着!”
鸣鸿顿了顿,小心问:“卫公子他…?”
段承诩深吸了口气。“他说与我这一生都无可能!”
鸣鸿倒是不意外,不过心里话不能说,还得安慰自家主子。“公子莫伤心,那卫公子…许是年岁还小!”
“年岁再大些,他就要成婚了。”鸣鸿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在段承诩伤口上撒盐。“到那时,我还能去抢他不成?”
鸣鸿也是安慰自家主子心切,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段承诩所言何意,便急着附和:“若真到那时,公子舍不得,也未为不可!”
“未尝不可?”段承诩突然直勾勾盯着鸣鸿,那骇人模样,叫鸣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公…公子,我就是随口一说…”
但段承诩却没再接话,而是手一摆。“你出去!”
“属下告退!”鸣鸿忙不迭退了出去,只怕自己再多嘴,自家主子真做些出格之事来。
“连生…”段承诩念着卫连生名字,早膳是没胃口吃了,预备去学堂,便是不能与卫连生有什么,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但是一日下来,却发现卫连生根本没去学堂。
“莫非他为躲我,连课都不上了?”
段承诩在心中苦念,都未等下学,忙着赶去寝屋找卫连生。然在寝屋依旧是扑了个空。
段承诩又去藏书阁找,结果依旧是不见人。
“卫连生,我就这般让你厌烦?”
若说段承诩素来是个洁身自好的,那倒也不然。他在江湖上行走,不拘小节的多,又生的俊伟,为人风趣,总有来贴的可心人,有那么几次情难自持。只这一次遇上这般得心,想要携手共度的还是头一回。偏生对方不解风情,避之不及。想到这些,心中难免苍凉,以手扶花枝,竟在不知不觉间将花枝折断。
“公子!”鸣鸿慌忙跑来,将段承诩手接过来,那上头还有一根花刺,忙将它取了。“属下来为公子上药!”
“不必!”段承诩将手收回。“可有找到连生?”
鸣鸿犹豫着有些不好说出口。
段承诩冷眼睨着鸣鸿。“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