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物是什么东西?怎么闻起来有一股臭味。”
小吏将苏禾安带来的油纸包着的包子递了上去,梁县令问了问,皱着眉头问道:“这么难闻的东西,就是那白云书院院长颇为推崇的什么食肆做的?我闻着,难怪会吃坏人肚子呢。”
“你也是有意思,这拿过来,是准备直接认罪?”梁县令抬起头来看着下首堂中的苏禾安与梁玉英。
苏禾安有些想笑,与梁玉英对视一眼,憋住笑说道:“回禀县令,这包子确实是苦主昨日拿来说让他夫人吃坏肚子的,但却并非是小女子所做。昨日在食肆门前小女子已经解释过了,今日便长话短说。”
“我家包子是十二褶,这苦主拿来的包子是八褶。白云书院院长冯斯年、先生许同光、以及小女子食肆的众位食客均可以作证。”
“旁边这是小娘子的母亲?看着倒是颇为眼熟。”梁县令打量了几眼苏家母女二人。
苏禾安心里一紧,是要提苏父的事情了吗?
结果梁县令话锋一转:“如此说来,这包子是旁的铺子做的?”
他看着站在苏家母女另一侧的苦主:“章田盛,你先前说这包子是你儿子买的?现下他人在何处?可否来堂上与苏小娘子对峙?”
苏禾安震惊地望着梁县令。
他这是已经不认识她和梁玉英了?
他们之间可是有一条人命,他就如此忘了?
还是他城府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苏禾安偷偷打量着上首的梁县令,想要找出一些端倪。
“我儿子可是在白云书院读书呢!这小娘子一口一个院长,也不知是在攀什么关系,我儿子可是真的认识院长,是他的学生呢!”
“我儿子忙着读书,忙着出人头地呢,哪有空来对峙。他跟我说了是在苏记买的,那就一定是!”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误打误撞,不是梁县令布的局?
卤肉饭
章田盛的儿子叫做章阳秋。
白云书院的学生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被派去请他的小吏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堂下的人神色各异。
那小吏似乎是不明白为何无人理会他,又说了一遍:“回禀县令大人,小的方才去白云书院寻人未得,特意带着县令大人的吩咐去副院长那要了学生名册,与几个兄弟们一同查了好些时辰。”
“白云书院如今有学子数百人,姓章的共有十一人,未曾见到名为章阳秋的。”
“请问这位苦主,你儿子可还有旁的名字?”
章田盛站在堂下,只不断重复着:“我儿子名为章阳秋,这名字是咱们村里一位老先生给他起的,那老先生说过了我儿定会出人头地,我儿二十岁那年考入白云书院,我和他娘筹了许多银子,送他去了。现如今,他在白云书院已经读了快三年了,不日便要变成举人老爷了。他不但学得好,还很是孝顺,每日学完了就去四处打零工。”
“这包子就是他用下学之后打工赚来的铜板买来的。”
“我儿……”
“章田盛,你可知何处能寻得章阳秋?”梁县令敲了敲醒目,正色问道。
他最近可是听说了,堂下这小娘子可是白云书院那老儿的座上宾,说是做的菜很是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