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郭夫子都特意让舍长常庆找了纪元,让纪元来研学处同他说话。
郭夫子见纪元来见他时,手里还拿着书本,忍不住扶额。
“今日县城来了一伙杂耍艺人,晚上在天桥处表演,你怎么不去看看。”
还有这事?
纪元没注意过。
郭夫子好笑道,眼里也带着欣慰,他的老友赵夫子没看错学生。
这会已经是下午,郭夫子正准备回家,一边往县学外走,一边道:“其实县学也没那样严苛,适当的休息还是有必要的。”
郭夫子拐弯抹角地说着。
想到今日研学处的讨论,各位夫子,博士们,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学生的勤奋感觉惊讶。
“寅时他就起来了,这比我起得都早,当年我考举人,都没这样勤奋呢。”
“何止,最近的课业已经够多,他还能一天一百个大字。”
“怎么不见他疲惫?”
“年纪这般小,都不贪睡的吗。”
“哎,我家的儿郎们要有这般努力就好了。”
其他夫子多是提了一句,但郭夫子作为赵夫子好友,心里还是不同的。
于是下了课便找纪元过来说说话。
若真把纪元学坏了,老赵肯定会找他的。
郭夫子说着,又道:“若因入学考试的成绩,你也不必忧心。”
纪元确实因为考试排名惊愕,但每日学习,倒不是全因此事。
毕竟有没有这样的排名,他的作息都是这般。
纪元欲言又止,郭夫子还以为自己说中了,笑道:“若按你的文章来说,其实不至于最后一名。”
“锋芒毕露并非好事,若一来便是小神童,便远超他人,境遇只会更难。”
说罢,郭夫子道:“相信你,以后县学大考小考还有许多,总有机会不做最后一名。”
“也会让其他学生心服口服。”
“对了,考试的排名,自然也有你那手字的缘故。”
“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也去玩玩吧,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的。”
等郭夫子回家后,纪元慢慢往宿舍方向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别的小孩或许不懂郭夫子话中的意思,他却听明白弦外之音。
他的那首诗确实让人声名大噪,却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过刚易折的道理他懂,其他人也懂。
所以考试的成绩便被人往后压了压。
既是让他戒骄戒躁,也是让那些人不再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