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由衷的高呼。
次日被冻醒的庆皇早早坐在火盆边上。
哪怕昨晚屋子里生了一晚上的炭,露在外面的脑袋依旧觉得被冻得生疼。
这要是烧不起木炭百姓,恐怕会被直接冻死。
“立即动身去范阳。”
天还未亮,庆皇便带着许达动身。
山海关城半日便可抵达范阳。
范阳城比广宁城大上近二十倍,放眼大庆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大城之一。
昔日的范阳城作为北方中心,更是繁荣无比,商贾云集,才子佳人无数。
可如今的范阳城,冷冷清清的毫无生机。
道路两边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冻的硬邦邦的尸体。
“朕不过离开了两日,尸体就多了这么多。”
“范阳的官,全都在干什么!”
庆皇难以抑制心中杀意。
范阳可是拥有整个北方最好的救灾条件,还调集了大量中枢官员来此,庆皇更是亲自坐镇。
可结果呢?
每天依旧在死人!
都是冻死的。
这里明明比广宁城暖和多了。
范阳府衙内,负责赈灾的左丞胡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左丞你别转了,转的我头发晕。”
“我也不想转!”
胡庸急的直拍桌子。
“卢令,卢巡抚,你是这范阳的官,你来告诉我现在有什么法子!”
“全城几十万人,没柴了!”
“能拆的房子都烧完了!”
“百姓都在家里抱在一块了,好点的能抱着家里的猪取暖,不好的早就给冻死了。”
“就连这衙门内,都冻病了多少人?现在城里尸体都没办法清出去了。”
“你告诉我怎么办!”
胡令瘫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呼啸寒风声。
“陛下去了山海关怎么还没回来。”
“陛下!你还指望陛下!”
“以陛下那个脾气,要是知道现在城里成了这样,你我全都会被拉出去砍脑袋!”
“你我家人都保不了!”
“我还好,族里几十口,可你卢家上上下下过千人,都得被流放。”
“那我与胡左丞干脆一起出去搬尸体算了,冻死了总比被砍掉脑袋好,还能留个全尸。”
“走啊!”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