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也不敢看,匆匆一眼从他脸上划过,她迅抬起手抱住他。
面对面的拥抱比从背后相拥更有安全感,也更暧昧。
交颈而卧,彼此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空气并没有因此而升温。
之前搞哭贺之淮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兴奋。轮到迟斐,她怎么就这么的紧张呢。
她好像个渣男啊。
真的好想哄一句:你别哭了我给你买个包。不给他们买,只给你买。
迟斐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他记得那天他们骨灰快要洒完的时候,蒋家的人来了,将他们围了起来。似乎要动手。
但很快,顾叙也赶到了,制止了一切。
他和迟晏回去了。
但在中途分开了。
迟晏说有事,支支吾吾的也说不上来要去做什么。
他毫不关心,和他分道扬镳。
他回到家。
回到了现在和顾缈住下的这套公寓里。
那时,他偷看到她的志愿,她想去京大。所以他也改了志愿。
放弃了保送的机会。
父母第一时间在京大对街不远给他安置了这套公寓。
那天和现在一样。
他躺在床上。
就在他和顾缈如今身下躺着的这张床上。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雷声断断续续,闪电刺破云端,照亮了房间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手腕无力地垂下,搭在床边。
嘀嗒——
滴答。
分不清是窗外的雨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在坠落。
他没有顾及,只一味地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眼神呆滞,空洞,唇边的笑带着一抹释然。
他缓缓合上眼,意识模糊间,耳边只剩下了如擂鼓般沉闷的雷声。
又好像是破门声。
他没办法分辨了,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合上,再也睁不开。
后来那天晚上,他是在医院的抢救室里度过的,具体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再次睁开眼睛,腕上最深的那道痕迹被厚重的纱布遮盖。
环顾一周,是家人在抽泣。
还有迟晏看向他时那复杂到不可言说的眼神。
迟晏似乎没办法理解他这样的行为,和现在的顾缈一样,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不对。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声。
迟晏应该已经看到了他的遗书,就在他的床头柜上,那张正面写满了计算公式被伪装成草稿纸叠放整齐的纸上。
是他匆匆找来一张纸写下的。
但字迹工整,每一笔的力道都很重,仿佛要穿透纸张刻进桌面,给他的人生留下最后一抹不可消磨的痕迹。
【伽利略说过,数学是上帝用来书写宇宙的文字,探索无尽奥秘的钥匙。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利用好这把钥匙,打开只属于我的世界。
我知道,我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达这里,又或者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这片天地。好在上帝眷顾,我想我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栖息地。
所以,我的家人,请务必将我的遗体沉在那片公海海底。我希望可以永远沉睡在那里,创造我的公式。
本遗嘱完全代表了我的真实意愿,恳请各位尊重并执行。】
落款:迟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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