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了心思,贺之淮有一秒的尴尬,紧接着怕她误会,心急的解释:
“二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很久没见了,想多看看你。”
“……”
如果是迟晏等人说出这种话,顾缈的第一反应就是呵呵一笑,然后娇滴滴的回击一句更恶心的话。
花言巧语对她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
可贺之淮不同,他永远是个例外。
他不会讲这些虚伪的花言巧语,作为哥哥的角色,他也不擅长和她分享他的情绪。
所以,他说想见她,那一定是很想很想很想。
想到思念已经从心底溢出来,忍不住要从口中说出来。
说完想她,他又道歉,为他唐突的话。
顾缈心口万年不化的冰川悄无声息塌陷了一角。
小时候,同桌说她没有爸爸,说她没有人要。她直接把同桌的作业本丢进了水里。
后来同桌哭了,那天放学,同桌的哥哥来接她,在教室里耐心的安慰了她好久好久,还说要给她买糖吃。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很羡慕有哥哥的人。
特别是像贺之淮这样温柔的哥哥。
她记得很清楚,顾思妤学骑马,马受惊后撞向了她的马。
她从马上直接跌了下来,差点被马踩到。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冲过去查看顾思妤的伤势,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躺在地上,想要爬起来。
但是好疼啊。
哪里都疼。
她忍住没有哭。
直到贺之淮从外面进来,在角落里现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原因,贺之淮似乎很钟情白色。
那次,他也是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干干净净的,像个天使……
而她好脏啊。
他却没有看一眼,直接把她抱进他的休息室,为她处理伤口。
她红着眼,不敢吭声,甚至不敢看他。
男人一边帮她清理伤口一边温声提醒:“会有些疼,我会轻一些,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会立刻停下。”
她没说话。
再疼她也咬牙忍着。
他为她包扎完,整理好医药箱,随即才抬起头看着她。
短暂的对视后,他帮她擦去脸上的泥土,“这里没有别人,疼的话是可以哭出来的。”
“不需要忍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摇头。
那个时候,她刚穿书不久,还没有现在这么娇气。
他似乎有些意外,大约觉得她没必要如此为难自己。
对于贺之淮来说,他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港城和海外生活,与这位假表妹其实也算不上特别熟悉。只比顾叙多见过她几次而已。
所以他也尊重她,没有坚持劝说或是安慰。
他把她的房间留给她,让她在这里休息。
临走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水果糖。
“草莓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盯着那颗糖看了许久,答非所问:“姐姐喜欢。”
“抱歉。”只是四个字,贺之淮却能精准的感知到她的小情绪,他收回手,似解释的说了一句:“原来思妤喜欢草莓,我也是才知道。”
“那缈缈呢?喜欢什么口味的?”
“我不吃糖。”她说。
他没再强求。
就这么离开了。
那一刻,她竟有丝难过,但也觉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