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这些日子?也?出了大事,亦是上京的风云话?题,女?客们看到林如昭来,都有些好奇。
只是眼见她怀着孕,还是那副青春明媚的样子?,那好奇心就淡了。
说白了,时人对家私好奇,说到底都是想?见旁人落魄,可是林如昭不仅没?有因此被影响半分,反而在武安侯府的悉心照料下?,如此鲜活动人,倒衬得她们这些太平家眷憔悴不堪,因此都没?脸去讨没?趣。
林如昭安然入席,等着秦月来寻她。
果然,林如昭茶还没?喝两口,秦月便风风火火地来了,她原是太子?妃备选之一,如今却被人以不正当的手段挤走了位置,倒也?不见任何?的失落,反而兴致勃勃地挽着林如昭的手。
“昭昭,我同你说,杜弄玉的胆子?忒大了些。”
林如昭这才想?起来,那日她和陆劲是早退了席的,但是秦月是全程参加了下?来,因此很多大家都讳莫如深的细节,她作?为见证者是一清二楚的。
杜弄玉确实胆子?很大。
七夕乞巧,皇后借着这个机会让贵女?们在未央宫散开,各自活动,目的是为了让太子?私下?细细相看。
这原本没?什么,料想?都是高门贵女?,天家贵胄,当恪守礼数,万不可逾越半分。
但杜弄玉许是被安庆候夫人逼急了,拼着清白不要,与太子?自荐了枕席。
两人当夜在偏殿有了首尾,当皇后察觉不对,命人找寻时刚好将衣衫不整的杜弄玉从太子?床榻上揪了下?来。
床榻之上搁置的元帕还有刺目的红。
皇后当场气得凤仪不再,意图甩杜弄玉一个耳光,却被太子?拦了下?来。
“杜弄玉娴熟温婉,有咏絮之才,堪为太子?妃。”
太子?擒着皇后的手腕,冷冷地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秦月交代完她所知的细节,桌上的瓜子?皮都堆成了小山,林如昭苦思冥想?:“杜弄玉与太子?是旧相识吗?”
秦月道:“太子?的骑射是安庆侯教授的,但杜弄玉可不必我们,时常还出府逛街游玩,她可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子?又很少参加我们的宴游,在乞巧那日之前,我也?不曾听说过二人认识。”
她有些同情?地看向了林如昭:“我爹是个纯臣,谁做太子?对他都没?有影响,更何?况还只是个太子?妃,倒是你,昭昭,现在武安侯是东宫的人,偏偏杜弄玉又做了太子?妃,现在她可是压过你一头了。”
林如昭一愣。
自接到请帖起,林如昭至多觉得杜弄玉忽然成了太子?妃,有些意外之外,她的心思可是一点都没?有往这个方向转过,如今乍听秦月这般说,还有些哭笑不得。
“杜弄玉不是那样的人。”
秦月探究地看着她:“你与她几时冰释前嫌了?”
林如昭淡道:“原本就没?有什么嫌隙,只是一些好事之徒瞎起哄罢了。”
两人正头靠头,聚在一块说悄悄话?,太子?那边便派人来寻林如昭。
原来婚典是有闹洞房的习俗,男方若是为女?方着想?,会事先?安排一些成了亲,家庭和满的夫人去婚房陪着新娘,让新娘不必那般不安,现在太子?着人来请她,就是想?让她去陪着杜弄玉。
当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秦月朝林如昭努努嘴,林如昭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找个借口拒绝了,但林如昭想?了想?,终究还是去了。
杜弄玉虽是太子?妃,但太子?与太子?妃终究不是寻常夫妻,不能同住一个院落。太子?虽拿出了最靠近他的院落给杜弄玉住着,终究也?是离着距离,隔着院墙,瞧着总觉得两人刚成亲,中间便竖起了厚重的隔膜。
林如昭在外头看了会儿?,想?她终究还是被陆劲惯坏了。
别说是分开住两个院落了,就是分开睡两个床榻陆劲都不会肯,因此现在林如昭看到太子?府如此布局,哪怕早知道规矩历来如此,心里也?觉得别扭。
不日日同床共枕,算什么夫妻。
她跟着带路的宫人走进了布置得喜庆的婚房,杜弄玉已遮着盖头坐在帷帐之下?,等太子?过来继续完成典仪了。
除此之外,婚房内只有喜娘与陪嫁丫鬟,竟然除了林如昭外,没?有其他过来闹洞房的夫人。
林如昭有些尴尬,她与杜弄玉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只她一人也?不知跟杜弄玉说什么,只能无所事事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