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露闷闷的道,“菁贵妃想让锦绣阁为她绣一些与往日风格不同的帕子,师父便把这重任交给我,说是对我最后的考验。”
这下,真成了她最大的考验了。
“期限是多久?”安世锐问。
“二十日。”邢露一想到这个天数,就更头疼了。
她刚接订单时还认为二十日是个松动的期限,可现在,若是五日后她还不开工,怕是要赶不上了。
“先别太担心,”安世锐安慰道,“我在谯城有些人脉,今晚就稍信出去,看看能否购得一模一样的轻容纱。”
就算夏侯空有本事从库房的管事公公手里买轻容纱,他们也是不可能得到轻容纱的。毕竟这类贡品在入库不久后就会被后宫位份高的嫔妃们分完,菁贵妃给的这一份定也是唯一的一份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去谯城寻找。
邢露也别无他法,只默默点点头。
众人商议完,安世锐便要赶回丞相府去写信,邢露送他到王府门外。
看得出邢露仍忧心忡忡,连一丝假笑都挤不出来,安世锐心里也不是滋味,又安慰她,“轻容纱虽是贡品,却算不上是什幺稀世珍宝,在谯城只要花些银两,是能买到的。我会在信中告诉他们,见信后立即找货,找到了无论如何也要立刻买下,然后快马加鞭送来皇城。”
邢露抿抿唇,“嗯,真是麻烦安大人了!”
安世锐见她还是耷拉着一张脸,恐怕在买到轻容纱前她都会备受煎熬,而他就是见不得她如此,又鼓励她,“好好休息吧,既然老天要考验郡主,郡主更要保重自己,才能好好跨越这道难关。”
邢露觉得他此言有理,她现在干着急也没用,不如抱着一丝希望,这几日先想想该绣什幺样式给菁贵妃,若真如他所说,能买回一模一样的轻容纱,她已做好准备,也有精力立即开工,不耽误时间。
见邢露的表情,她似乎想明白了些什幺,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安世锐欣慰的勾了勾唇角,邢露见他笑了,也终于跟着漾开一抹微笑,感激又略羞涩的说,“今日多谢安大人救命之恩,还要麻烦安大人为我操心,我……我会振作,等待安大人消息的。”
她想说欠他的情无以为报,可又想报答他,却不知他缺什幺,该如何报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郡主太客气了……”安世锐颔首,“既然郡主能振作,那我也就放心了。”
道了别,安世锐上马回府。
邢露望着安世锐驾马消失在夜色中,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身影永远能让她安心,他的话语总能带给她启发,但今日之事她还是第一次遇上,总觉得变数太多,但愿……她能等来好消息吧。
——
翌日。
下了早朝,安世锐和夏侯空一道回了璟安王府。
“今日一早我先去了官府一趟,从那两个劫匪的尸身和随身物上没有什幺特别的发现,从他们所用匕首和车夫脖子上的刀口的痕迹来看,两种兵器都是宫内侍卫所用的。”
“宫内?”闻言,邢露和倪若皆是一惊,接着大惑不解。
宫内侍卫怎幺会当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