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渐渐开启。
陆嘉荣,太师府的次子,北襄京城真正的天之骄子。他出生的时候正直太师府风头正盛的时候,加上是家中幼子,自幼被宠坏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谢淳甚至感觉到陆嘉荣更适合他,爱好相同,境遇相同,没有比这更好的佳友了。
可是,太师府与北襄皇室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如水火,即便没有赵均饶,他们还是终究是要成为敌人的。
&ldo;小殿下,好久不见啦!&rdo;
谢淳声音冰冷,&ldo;你来干什么。&rdo;
陆嘉荣握着手中的折扇,原本是真的想叙叙旧的,可是看他这态度,旧就没有必要续了。&ldo;小殿下,想我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的。&rdo;
这么天不见了,他还是这个样子。谢淳望着他,他很清楚一切并非这么简单。
陆嘉荣故作玄虚:&ldo;小殿下,让我猜猜,你到底想我什么,谢砚还是赵均饶?哈哈,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答案,小殿下你告诉我好不好?&rdo;
谢淳心中一惊,&ldo;你把赵均饶怎么样了!&rdo;
&ldo;怎么样,自然是杀了。&rdo;
&ldo;杀了?&rdo;谢淳踉跄了几步,嘴里不停念叨着,突然他眼神变得狠辣,几乎是怒吼出声:&ldo;杀了,他死了!陆嘉荣,你怎么敢,你太师府岂敢,这么胆大包天,&rdo;
陆嘉荣不以为然:&ldo;死了,不正好吗?他赵均饶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罪大恶极。再说我太师府,怎么了?我太师府清理门户,好需要让经过你们皇室的同意,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也太过高看皇室了。&rdo;
谢淳一时间语塞。
陆嘉荣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太师府门客武的战功赫赫,文的位居三品,势力之大,让他不免担心太师府是不是真的成了北襄的隐患。
陆嘉荣自然是知道他的小心思:&ldo;赵均饶如何,可不干我太师府的事情,别把一起归类在我太师府头上,如今的太师府是我!是我陆嘉荣当家。&rdo;
褚临一惊:&ldo;太师,他死了?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rdo;
陆嘉荣一顿,反问:&ldo;这重要吗?&rdo;
他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将谢淳团团围住。
谢淳惊讶:&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ldo;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赵均饶已经死了,别忘了太师府,我才是你们的主子。&rdo;陆嘉荣警告般的看了一眼按耐不住的侍从,接着他不紧不慢的来到谢淳面前,&ldo;小殿下,你最好哦也是这样。&rdo;
谢淳挣扎着:&ldo;陆嘉荣,你太师府是想要造反不成!&rdo;
陆嘉荣像是听了诺大的笑话:&ldo;造反,真是笑话,我太师府我陆家忠于北襄,皇室,可不是我们效忠的对象,来人送小殿下回京。&rdo;
&ldo;陆嘉荣!你敢!!&rdo;
&ldo;带走!!&rdo;
雪渐渐停了,地牢之中还是被寒冷覆盖着。
沈姜次静静的坐在那里,手心却是不停的冒汗,心里的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话说谢砚带兵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下沈钧,而江逸之那里也不知道一切进展的是否顺利,万一、万一。
想着,他心里的总是慌乱的。
他设计让自己变得毫无价值,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是为了让江逸之不断获得沈钧的信任,在夜北江逸之自然也是恨极了沈钧。他与江逸之最大的不同就是,沈钧或许不会相信他但是一定会相信江逸之。
如今事情虽然脱离了原定轨道,但目的终归是一样的,时至今日是明夕帝要杀沈钧,在外人看来是也只能是明夕帝杀了沈钧。因为只有这样江逸之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夜北,那些沈均的心腹才可能被江逸之以正当理由收复。
可是,沈钧可是老狐貍。
担心愈发强烈,沈姜次深刻的明白他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倘若沈钧真的毫无防备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万一狗急跳墙。
沈姜次猛然站起身来,一副病态,呻吟声很快引起了牢头的关注。
&ldo;怎么了?&rdo;
沉重的牢门被打开,沈姜次趁着他靠近的时候,顺势弄晕了他,果断的换上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关押他的牢房。
一路上都跟顺利,直到他的脚步快要迈出地牢,锋利的剑锋递上他的后腰。
&ldo;站住!&rdo;
沈姜次心中一惊,袖子中藏匿的银针蓄势待发,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缓缓转身,低着头:&ldo;大人、&rdo;
&ldo;你?&rdo;那人打量着他,只觉得他这般鬼鬼祟祟,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沈姜次的心提到离开嗓子眼,他倒是不担心被发现,他担心的是因为无关紧要的耽搁,而进一步耽搁了他的大计。沈钧他就是条毒蛇,一旦不能一击致命,那么他就会隐匿在角落里,折服着,等待着,他一定会让敌人付出千百倍的惨痛代价。&ldo;大人,有什么吩咐吗?&rdo;
男子愈发肯定他有问题,他刚要大步上前,身后的沈消却拦住了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从沈姜次身上离开,&ldo;有什么事情就要尽快去办吧,不要耽误了差事。&rdo;
&ldo;是。&rdo;沈姜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待到他们主仆两人的身影进入地牢,他才顿住脚步,回头望着他,他怎么回来了。看来在他被关的这些天里,京城也不是很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盛世之后,乱世必到。
到底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彻底结束。
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做更多的设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昏暗狭窄的牢房,只有一盏散发着微弱光亮的蜡烛,灰泥的墙壁上遍布斑驳痕迹,喷射状的血迹还依附在墙壁上,角落里乱蓬蓬的茅草的上那人背对着他们,手指轻轻推动,那人就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顺势滴露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