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烛光渐渐暗下去,然后一点点熄灭,终于在仅剩的几盏蜡烛燃尽时,他的伤口终于止住了。彼时,因为他的额头热汗淋漓,染红的水盆布条,数不清药瓶,一切都在预料着,过往的时间里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ldo;主子!&rdo;
褚临推门而入,即便早已经有所准备还是被这一幕惊呆了。
&ldo;主子,你没事吧!&rdo;
沈姜次的脸色有些发白,&ldo;我没事!&rdo;
&ldo;主子!&rdo;褚临是真的没想到主子会因为沈奉君挡下这一箭。
其实沈姜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沈奉君挡这一箭,明明他已经决定彻底和东濮皇室告别,师父说只有无情,才能他在东濮站稳脚步的基本。他明明是恨沈奉君的,可是为什么……
他冷不丁的开口:&ldo;去领罚!&rdo;
&ldo;是!&rdo;
褚临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沈姜次再次抬眸,他的视线全是血色,触目惊心的鲜血,好像一下子启示了他。他拿起一旁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所能接触皮肤就是几刀,鲜血再次涌上。他还是觉得不够,又是几刀,鲜血再次涌上,诺大的汗珠顺着他的发丝渐渐落下,他忍着剧痛,一点点站起,推开木门,惊动门外看守的手下。
&ldo;主子!&rdo;
沈姜次倚在门框上:&ldo;去!去给我找让伤口快速结疤的药!&rdo;
&ldo;是!&rdo;
烛光暗淡,树影摇曳,沈姜次望着谢砚住处的地方,若有所思:我以身设局,谢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京华楼名声大噪,让沈姜次这个话题再次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可是他这次是和沈炎之挂钩的,沈炎之别的不行,但是胡乱捏造事实的行为他倒是做的信手拈来。
刚一下朝,他就迫不及待的冲到皇帝面前,一脸委屈的诉说着:&ldo;父皇,沈姜次他竟然敢公开抢儿臣的东西。&rdo;
明夕帝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话语,他依旧继续批改着奏折。直到那熟悉的名字落入自己的耳朵里。
&ldo;可是,沈姜次昨天还意外连累太子弟弟受伤!&rdo;
明夕帝握着手中的毛笔微微一怔,接着笔杆被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他脸上的怒意随处可见,沈奉君那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他问道:&ldo;这件事、&rdo;
&ldo;陛下,是真的!&rdo;
明夕帝绝对不会允许沈姜次这种人,霍乱京城的风气,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长的像他的不详孽子,压过他儿子的风头,&ldo;反了他了!还不快把人带过来!&rdo;
&ldo;是!&rdo;
&ldo;慢着!&rdo;明夕帝好像又想到什么,他抬眸看着台下的沈炎之,让身体放松似的依靠在椅靠上,不紧不慢道,&ldo;既然如此,身为兄长未能管教好弟弟,那就好好管教!&rdo;
&ldo;是!&rdo;沈炎之的脸色露出得意的笑容。
对于,明夕帝的明显贪心,沈姜次一直是知道的,自从他有记忆一来全世界的人,都在厌恶他的路上,习惯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
沈炎之是整个京城最不用过分算计的人,因为他喜怒形于色,有时候他这种行为反而是为自己在无形之中埋下了隐患。
昏暗的地牢里,潮湿中夹杂着淡淡的霉味,沈姜次机会是被五花大绑,如荆棘一般的藤条一遍又一遍的抽打在他身上,原本就刚刚勉强结疤的伤口,再一次因为外力不停的收到撞击,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鞭子,也染红了他的眼。
沈炎之见状还不解气,又是一顿猛抽,望着如蝼蚁一般的沈姜次,他笑得放肆:&ldo;沈姜次,你这辈子都只配成为本王的手中的蝼蚁!&rdo;
&ldo;是吗?&rdo;沈姜次毫不示弱望着他,眼神中透露的那份坚定让他觉得厌恶。
沈炎之放下手中的鞭子,&ldo;端一盘水来,让我们的四殿下好好清醒一下!&rdo;
&ldo;是!&rdo;
刺骨的水温一遍遍刺激着他的伤口,他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可即便如此,沈姜次还是咬牙坚持。
这对于沈炎之来说,只可能是一种玩心更甚,他步步紧逼,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按压上他的伤口。
一时间痛苦似乎要把沈姜次的理智撕裂,疼,很疼,却远远比不上他在那个昏暗地方生活的时候。成为实验品的那一年他都活过来了,自然也不害怕这种。
沈炎之挑衅的望着他,&ldo;沈姜次,你以前是本王手下的蝼蚁,以后也只能是!&rdo;
&ldo;不可能!&rdo;沈姜次缓缓抬头,涧石蓝的瞳孔在烛光照耀下烨烨生辉,水滴睡着发丝渐渐流下,顺势打湿了他的脸颊,此刻的他如同一只匍匐在黑暗之中顺势待发的野兽。
沈炎之整个人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面对侍从的搀扶,他恼羞成怒的推开,恶狠狠的盯着沈姜次,见他还想嘴硬又是一顿鞭笞:&ldo;沈姜次,这是父皇下旨,本王可是正儿八经的履行皇命,你也别想着有人来救你!本王告诉你,不可能!&rdo;
沈姜次摇了摇头,有时候沈炎之这个人忽略了人心,是不敢有人冒着顶撞皇命的结果来,但是沈奉君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君子,更可能如今的他对于每个方面都是最有价值的棋子。
有价值的棋子,总有人为他前仆后继。
沈姜次示意:&ldo;你过来!&rdo;
沈炎之踉跄着身子,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底盘,他可是奉皇命,心中一下子壮胆着上前。
沈姜次望着悠远深长的长廊,那一抹素色的衣衫伴随着摇曳的烛光,一点点靠近,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ldo;你输了!&rdo;
&ldo;什么?&rdo;沈炎之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周围齐刷刷跪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