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父皇谬赞了。至于国师,儿臣也不知道为何。&rdo;那日过后,他与谢砚的关系已经到了濒临结束的地步,也许他不会为他求情,而是杀了他。
他恨他。
又怎么会再次插手这件事。
明夕帝又道:&ldo;那、对于杀害炎之,你是供认不讳了?&rdo;
沈姜次并没有回答。
寂静之余,太监的突然出现倒是缓解了凝聚的气氛。&ldo;陛下,国师大人求见。&rdo;
明夕帝看了看沈姜次,难道是他想错了,于是大手一挥。
&ldo;请国师进来。&rdo;
&ldo;见过陛下。&rdo;
沈姜次看着他,想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中,话说也有好几日未曾见到他了,他、看上去他的气色不是很好。
&ldo;陛下,关于三殿下的事情臣有话要说。&rdo;
明夕帝看了看谢砚,又看了看沈姜次。他一想不喜欢皇子和朝中之人又有牵连,如果这人是沈姜次,那就是更加厌恶了。&ldo;难不成国师今日也想为这个逆子求情。&rdo;
谢砚看了一眼沈姜次,是呀,不管这是不是算计,他都无法看着这个和自己有感情羁绊的男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如果这是算计那么他赢了,赢得彻底。而他输的彻底。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ldo;陛下,臣不是想四殿下求情,臣只是希望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三殿下的在天之灵。&rdo;
明夕帝终究是松口了:&ldo;那不知道爱卿,又找到了何种证据,能证明这个逆子是无罪的。&rdo;
谢砚:&ldo;陛下,这就要从三殿下出事前几日说起了,当时相国寺不只是有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与陛下也是老相识,他就是前太子沈钧。&rdo;
明夕帝猛然站起来,&ldo;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do;
沈钧的发现对于谢砚是一场意外。
谢砚:&ldo;陛下,没错就是沈钧,沈钧他当年本是假死,筹备多年就是为了向陛下复仇,这以一切臣在密封的卷宗中也查过,当年沈钧以谋反之罪,被废除太子之位后,追寻他的那一批人侥幸保存了下来,陛下登基后,他们就设计就走了他。他们躲藏在一个名为夜北的地方,直到最近才偷偷入了京城。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查探。&rdo;
沈钧是明夕帝的噩梦。
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噩梦。
明夕帝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可是看到沈姜次,他还是不愿意。
&ldo;国师,还是不要被这个人给蛊惑了。&rdo;
太监着急忙慌的走进来,像是有什么大事&ldo;陛下,在京城发现了前太子的踪迹。&rdo;
&ldo;什么!?&rdo;
&ldo;沈钧,他在哪?&rdo;明夕帝猛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正如谢砚所言的那样,沈钧是他的噩梦。可偏偏那朵噩梦,想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的他多年来提心跳胆。
沈钧又何尝不是在场的人,明里暗里的噩梦呢。
他藏匿在黑暗深处,偷偷观察着你,以不细微的观察,拿捏着你的软肋。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要挟着你。
一切都在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说得对,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是摆脱不了他原定的轨道。
可是、
沈姜次望向谢砚,平日对对手的赞扬早已经被抛之脑后,就如同冬日抛开温暖后寒风的凌冽彻骨,此刻他眼里只剩下愤怒,心里只剩下担心。他恨不得大步上前,不管不顾的询问他,他知道不知道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这里可是东濮的京都随时随地都能吃人的地方,在这里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成为京城众多豺狼虎豹的口中食。
再者,沈钧,他是什么等闲之辈吗?不!他不是。他知不知道万一,万一、沈钧没有被铲除,他将面临着什么吗?他知道吗?到时候,沈钧一定会要他的命,所以沈钧他必须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
沈钧,必须死。
一直胜券在握的沈姜次此时手心不断涌出细汗,因为有在乎的的人他也不敢以细小的胜算,去赌。京城是一个大赌局,在这里的都是或多或少赌红了眼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赌局,有的人会用一生去赌,直到战死。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有了眷恋的人,就如同赌红了眼的人在迷雾环绕中迎来了一丝光亮,他可是渴望得到光亮了。
所以,必须!必须万无一失。
必须,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要想,要想一个比原来更加完美的计策。
计策对!更完美的计策。
沈姜次看着谢砚的身影,一时间失了神,等他回过神来,谢砚的眼神已经完整无缺的落在他身上。他收起了眼底的情绪,片刻的真情流露中再次抬眸间,又变成了最冷漠无情的那一张脸。
一切事情摊开后,其实大多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谢砚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何种关系。
对手变心上人,再变成对手?
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就像是不切实际的梦。谢砚叹气,算了!等一切事情结束了,他们或许就没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
生平杀伐果断的帝王,找了个这样牵强的理由糊弄着自己。
明夕帝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了,随便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开,大概意思就是将这一切交给谢砚全权代理,至于沈姜次那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大殿渐渐安静下来,侍从也渐渐退却。谢砚自然也是选择了随波逐流,沈姜次看着他的故意躲避他,心里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爱。他大步追了上前,可是当他手指触碰到他手腕的那一刻,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