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又何必清醒呢!他抓住一旁盛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ldo;既然要喝,我陪你。&rdo;
陆嘉荣倒是不乐意了:&ldo;我能喝,你身上有伤不可喝。&rdo;
说着,两人共同放下了酒杯。
寂静片刻,沈姜次率先开口:&ldo;对不起,我、你应该有资格知道一切事情都真相,我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rdo;
陆嘉荣的身体微微一怔,声音中隐约有些沙哑:&ldo;你对不起有什么用,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杀了我哥哥,是他们害了我太师府。&rdo;
沈姜次一顿,太师府、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俗话说,功高震主,太师府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对于太师府发生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早就知道。
&ldo;别太伤心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做呢!&rdo;
陆嘉荣像是突然清醒,他望着曾经对自己那样好的大哥哥,刚要开口的话,他却似乎没有了勇气,他低着头:&ldo;哥,如果、你真的会杀了沈钧吗?他毕竟是你的师父,他毕竟在当年曾经救了你一命。&rdo;
沈姜次拿着酒杯的手一顿,&ldo;嘉荣,你应该怀疑我。&rdo;
&ldo;哥,对不起。&rdo;
沈姜次来到他身侧,,像是小时候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ldo;我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了,沈钧我会杀了他,不仅仅是为了你,为了你们太师府,更是为了我我自己。&rdo;
&ldo;哥。&rdo;陆嘉荣抬头望着他,他变了,由一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变成了赫赫有名的陆家家主,而沈姜次似乎变得更加彻底。他突然间,想到什么,对了!&ldo;哥,江逸之你要小心他、&rdo;
沈姜次一笑而过,&ldo;他是我师兄,他不会害我的,我们之前还是幼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不会、害我的。再说这次,我与他之间算是难得的观念一致。&rdo;
陆嘉荣望着他,他这又何尝不是自我蒙骗。
一个人深处黑暗久了,那些片刻的光明,即便是虚假的,还是会在心底不断欺骗自己,有时候不是不想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真相。
但愿吧!但愿江逸之,这一次没有骗他。
沈姜次语重心长,&ldo;如今形式多变,嘉荣才刚刚掌管太师府,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千万不能把把柄落在任何人手里,知道吗?&rdo;
&ldo;哥,我会记着的,我绝对不会让陆家毁在我手里。&rdo;
沈姜次走后,陆嘉荣依靠在桌子上手指不断揉酸痛的额头,脸上的酒气已经散去了大半。
&ldo;家主,看来沈钧真的没死,这东濮的风雨才真的刚刚开始。&rdo;
陆嘉荣玩弄着溢出来的酒水,&ldo;岂止是刚刚开始,沈钧在外面几乎算是个死人,他既然想夺回这东濮的天下,当然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明夕帝皇子除了早夭的出色的也只有沈奉君,沈炎之两位,沈奉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拿捏的人,除此之外也只剩下一个沈炎之,自从那日过后,他就没有了消息,你猜他落到了谁的手里。&rdo;
&ldo;家主,那、东濮发生动乱,我们要不要……&rdo;
陆嘉荣摆了摆手:&ldo;我可没有这么闲,东濮的事情我可不想插手。就让我们的皇帝陛下,自己去处理吧!我们收拾收拾回北襄,说不定好戏在北襄等我们呢!&rdo;
&ldo;是。&rdo;
热腾腾的茶水挡在两人之前,升起的热气也缓解不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
&ldo;谢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do;
沈消猛地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谢砚不紧不慢的喝着茶:&ldo;没什么字面上的意思。&rdo;
沈消气不打一出来,&ldo;谢砚,凡是合作都讲究信用,如今按照你的要求,赵均饶已经死了,你答应我的也应该完成了吧!什么时候帮我杀了明夕帝。&rdo;
谢砚冷笑着:&ldo;当时合作为何,你我都心知肚明,且不说你的人毫无用处,再者赵均饶的死你也没出什么力,我帮你你杀了明夕帝,只怕是下一秒沈奉君惨死边境,你东濮就有能力名正言顺的以国仇发起进攻,虽然这样也改变不了如今的战争局势,但是我也不想,不喜欢让一丁点东濮赢的可能性发生。&rdo;
&ldo;你?&rdo;沈消的情绪很快的就冷静下来,&ldo;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就在这杀了你,无伤大雅。&rdo;
话音落,刀剑抽出的声音格外明显。
谢砚的脸色却是格外平静,他一本正经的威胁道:&ldo;我乃东濮国师,沈将军即便是你是东濮皇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我也是不好的吧!万一被明夕帝知道了、&rdo;
&ldo;呵!&rdo;沈消冷笑着:&ldo;他不会知道的。&rdo;
短短的几个字,谢砚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东濮的局势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谢砚又道:&ldo;杀了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倒是沈姜次万一知道了,你猜,你的下场是什么。&rdo;
沈消毕竟是武将出身,京城的是事情在某些时候,他倒是像极了一个旁观者,&ldo;不过是一个沈姜次,我还没什么可怕的。&rdo;
&ldo;是吗?&rdo;谢砚到现在只能赌一把了,他故弄玄虚:&ldo;那他背后的人,你真的不怕吗?再者沈姜次如今可是把我当成最重要的棋子,我死了,你在京城的苦心经营应该还不如他吧!这样两败俱伤,还是他活你死?&rdo;
沈消望着他,原本自信心满满的心上蹿下跳,可是他的脸上还是一番风平浪静,&ldo;那有这么样。&rdo;
&ldo;是吗?&rdo;
他步步逼近。
沈消往后踉跄了几步。
谢砚不紧不慢的走出房间,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的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三言两语都承受不住,还真是不适合京城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