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沈姜次,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没有故意,没有算计,只有真的,喜欢爱上你了。&rdo;
谢砚,我会帮助你前程无忧,天下一统。
还有,我爱你。
沈姜次再次抬头的时候,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来。
睡吧!醒了就到家了。
好不容易停歇的雪花,又一次下了起来,白纷纷的落在烛火之外,他背着他一点点远去,到不失为一副好风景。
雪落宫墙,红门砖瓦之下,除夕宴才匆匆结束。
彼时喝了不少酒的沈消脸颊微红,他身侧站着一位容貌较好的佳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纾。从某种层次关系上,正是他的兄嫂。
来来往往的皇家长辈让他看的眼花缭乱,然正当他要-乘着酒意失望而归的时候。
一个酷似沈炎之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沈消看了看四周,对身边的侍从简单吩咐了两句,就匆匆离开。跟着那个酷似沈炎之的身影一路前行,最终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
那人也顺势停下,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像是彻底被释放,他狠狠地向身后的沈消袭来。沈消倒是没想到他这样,&ldo;你发什么疯!&rdo;
沈炎之像是没听到似的,又一次向他袭来,招招袭击对方的要害,却也忘了沈消也并非什么等闲之辈,三招过后,他明显是不敌,沈消狠狠地按在脖子,&ldo;沈炎之,你闹够了没有!&rdo;
&ldo;没有!&rdo;沈炎之怒吼出声,微红的眼眶昏暗的环境之中像极了一个无怒发泄的野兽。
沈消将他狠狠的丢在地上,不屑的望着他:&ldo;沈炎之你好歹也是王爷,是我沈氏皇族子弟,你看看你如今这样样子,啧啧!挺狼狈的。&rdo;
沈炎之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这一切告诉自己的话语,被噎在喉咙里,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询问的勇气。
沈消倒是一眼看破:&ldo;沈炎之,你该不会是想要来问问你亲爱的父皇,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rdo;
他不语,他心底却是有了答案,沈消一副看戏的样子,自顾自的继续嘲讽着:&ldo;沈炎之你还真是是彻底的废物一个,其实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没什么用处,因为这本就是事实,你呀!在沈姜次面前也就是个跳梁小丑般存在,至于在明夕帝眼底也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废物皇子,既然他们都看不起你,都当你如蝼蚁,不如你听我的。杀了他们,一次性解决问题。多好呀!&rdo;
杀了沈姜次,倒是没什么,可是弑父,他还是做不到。
沈消又道:&ldo;我知道你不敢弑父,我也曾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呢?&rdo;
&ldo;杀了沈钧,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在外人眼里,不都成为一个死人了吗?&rdo;沈炎之也不是傻子,他杀了沈钧,背锅者是他,得利者可不是他。
沈消摊了摊手,即便是他清楚里面门道,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影响,&ldo;那就随便你了,反正明夕帝死了也是正合我意。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掺和。&rdo;
话音落,他就要离开。
沈炎之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消低头看着平日里高高再上不可一世的沈炎之此时如攀附在悬崖上的半死者,狠狠抓住他的腿,就如同在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他嗤笑着:&ldo;殿下,这是想干什么!&rdo;
&ldo;沈消、不!哥,表哥,你可一定要帮我。&rdo;
&ldo;哥,表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呀。&rdo;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一下子将沈消拉回到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那时明夕帝尚未登基,还只是太子,他身为世子时常出入东宫。和他同龄的孩童不多,话投机的更是少之甚少,一来二去他和沈炎之自然是成为了童年的好玩伴,只可惜后来一切不幸的事情发生……
其实,何止是沈钧回不到当年了,他不也是吗?
一场污蔑,血洗王府,也带走了他的纯真。活下来的只有屈于求全,步步为营的沈消。
沈消的手微微一怔,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舍,片刻之后烟消云散,心中却愈发肯定他所做的一切。他弯腰附上沈炎之冰凉的手背,像小时候一样,&ldo;沈炎之,我、你别无选择。&rdo;
沈炎之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个彻底。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将好不容易看到生的希望的他,再次从悬崖边上,狠狠的踹下无尽的黑暗。有一剎那,他甚至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在相国寺,活下来,反而是进了另外一个牢笼,终究是无法逃脱着皇城枷锁,没法逃脱这世代权力诅咒的漩涡。恍惚间,他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他杀了沈钧,他能杀了沈钧吗?早知道一切都是这样,那当时为何要这么为难别人,为难自己,还有为难沈姜次……
沈炎之又仿佛想到什么,他坐直身板,声音中还带着丝丝颤抖:&ldo;是不是只要我将药,让沈钧吃下这药眼前所有的困境,就都会迎刃而解。是不是?&rdo;
沈消手指冰冷,声线微微颤抖的同时甚至没有勇气敢去看他,半晌。&ldo;是。&rdo;
沈炎之的脸色渐渐变得平淡,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双手,指甲深入皮肉传来痛感发同时血迹也随之而来。
许久没听到动静,沈消还以为他早已经离开,转身却正好对上他强行从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真假!沈消虽然厌恶着,可是却也曾想着在他那份淡漠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就那么简单的回应着他。可是做了之后才发现曾经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到成了十足十的奢望,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沉默又是并非无话可说,有时或许是一种无声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