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消将这一切落入眼中,心里确实不断发怵,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大步上前,&ldo;皇叔,不是说将他交给我处理吗?&rdo;
沈钧恶狠狠地盯着他。
沈消心里愈发紧张,手中不断往外冒汗,他开始害怕沈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摇了摇头,排除了这个原因。&ldo;皇叔、&rdo;
本以为沈钧会拒绝,却不料他一口答应下来,而彼时又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沈消拍了拍沈姜次的肩膀,这算是卖他一个人情吧。正当他沾沾自喜,一切即将结束时刺向明夕帝的剑却被人挡开,沈消甚至来不及看那他是谁,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但沈消的势力毕竟摆在那里,很快就抓住敌人的弱点,反客为主站住上风,交手之间他愈发觉得那人无论是身形,又或者是其他都很像一个人。可是沈炎之本该死了,他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之间,剑锋却对准了明夕帝。
沈炎之先一步察觉,这一刻他甚至是不管不顾,直接扑倒了明夕帝的身上,即便是剑锋刺穿他的身体,依旧是紧紧的护着明夕帝,他的父皇,即便是万般不如意,他依旧是他的父皇。
明夕帝也是认出来他,当面纱揭开想那一刻花甲之年的明夕帝,泪流满面,&ldo;炎儿、炎之。&rdo;
沈消握着剑的手,突然松开,不敢置信之间猛然脚步往后踉跄了几步,他、他杀了沈……沈炎之。即便是不肯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他猛然回头颇具怨恨的瞪着沈钧。
沈姜次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这以这样想样子再次相见。
沈钧假装无事地摊了摊手,在众人伤心震惊之余还不忘了嘲讽:&ldo;弟弟,你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人要护着你。&rdo;
明夕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炎之抓住手腕,猛然抽出长剑,沈炎之虚弱地倒在明夕帝怀里,&ldo;父皇、&rdo;
明夕帝脸上挂满泪珠,小时候那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孩子,此刻就躺在他怀里,鲜血一点染红他的衣衫,&ldo;别怕,太医呢!太医呢!&rdo;
任凭他怎么喊周围都无人应答,明夕帝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看向沈钧的眼神带着祈求,被视若无睹后他又将希望放在这个自己一直不怎么喜的沈消身上。&ldo;沈消,救救他!朕命令你,救救他!朕求求你,救救他,什么、过往想一切都朕的错、是朕……&rdo;
沈消看着他们,报仇了,自己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他应该开心才是。沈炎之本就是该死的,如今只不过换种方式,为什么那预料开心没有在心里呈现。&ldo;我救不了他。&rdo;
他侧过头,那一剑他志在必得,他……他无能为力。
明夕帝紧张中甚至有些口不择言:&ldo;沈消,是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可炎儿,他们没有错,他、你知不知道……&rdo;
&ldo;父皇!&rdo;沈炎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止着原本的真相浮出水面,&ldo;父皇,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rdo;
明夕帝紧紧地抱着他:&ldo;不会的、不会的。&rdo;
沈炎之早已经知道了结局,他望向沈消从接近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ldo;哥,能不能放了我的父皇,让他活着、活着……&rdo;
沈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深仇大恨和这一刻沈炎之的临死请求到底哪一个更重要,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无声就是最好的答案,沈炎之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又将希望放在了沈钧身上。
明夕帝看清他的意图,此时的他大梦初醒,生命尽头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明明以前他什么都拥有的。拥有一个爱他的兄长,妻子,甚至以后还有一个孝顺他的儿子,可是这一切都被他的野心毁了。他的野心,造就了如今乌烟瘴气的京城,如今乌烟瘴气的一切。&ldo;不,炎之,我们不求他,是父皇错了!是我错了。父皇不怕死的,不怕。&rdo;
沈炎之笑着的脸渐渐变得黯淡幽怨,是他没用救不了父皇,因为失血过多,他开始有些恍惚,恍惚间他看像看到了小时候。他问:&ldo;父皇,我胜过沈奉君了吗?&rdo;
明夕帝的心里一怔,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他记了一辈子,愧疚,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愧疚笼罩着他,他点了点头:&ldo;胜过了,一直都是胜过的。&rdo;
沈炎之满意的看了看头,用尽全身力气替他擦拭眼泪:&ldo;父皇,不哭,不哭……&rdo;
直到他的手从明夕帝的脸上滑落,沈炎之还带着遗憾,他终究是没亲自和那人说一句抱歉……
&ldo;炎之!!&rdo;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几乎要响彻整个皇城,那年明夕帝迷途知返,沈炎之这个人彻底成为历史。
沈姜次走出大殿,寒风刮得他伤口生疼,却也不及他心底的万分之一。
明夕帝眼睁睁看着沈炎之死在自己面前,也是彻底没了生的希望,那残破的瓷片成了他的归宿,干净利落地划破他的脖颈,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沈钧站在原地,震惊之余心里空落落的,曾经那样贪生的明夕帝死了,自尽。他踉跄着步伐上前,亲手合上了他的眼眸。彼时,所有情绪化作一团,一路走好。
天空渐渐泛起了雪,沈姜次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感觉这地方哪一处都不属于,他,不知不觉中他走向了谢砚关押的地方。彼时,丧钟响起,他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了寒冷荒凉的宫道……
风雪肆虐,寒风敲打着冰冷的铁栏杆,凉意如库,也远远比不上谢砚心底的寒意。伤口流淌的血迹已经干枯,可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又会被新鲜的血液替代。因为失血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寒风捶打的伤口生疼,掺杂着心底的痛意,它们扭曲在一起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谢砚几乎是强撑着身体,因为他似乎没有躺在地上就此断绝一切关系与烦恼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