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恰巧,姜善中定然能看到是李信安先要对他女儿动的手。
与姜善中一同入宫,成景帝就算真起疑,也有姜善中在场,他要是当场怪罪裴琅,便是离了君臣心,将姜善中的亲女儿置于死机。
成景帝定然不会将自己落入这样的地步,这事就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裴琅在心里将事过了一遍——人处理了,福嘉那边也叫了,不该叫成景帝看的东西也收干净收尾了,确认没有遗漏之处。
只是没想到李儒林轻而易举地招了,留在京郊的那两个刺客便也没用了。
“殿下。”姜善中忽然出声,将裴琅的思绪拉回。
裴琅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笑,问他何事。
姜善中屏退左右:“有些事想同殿下商议商议。”
再回到自己的闺房,叫姜君瑜一时之间恍若隔世。
知竹于李信安不过是拖累,便将她扔下了,姜君瑜回来时她正好悠悠转醒,见到姜君瑜哭得眼睛都红了,骂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姐。
“这有什么事。”姜君瑜抱抱她,被她眼泪砸了一脖颈。
知竹上上下下将人检查了一遭,确认没什么事,赶紧吩咐人烧水给她洗浴,自己去请郎中给姜君瑜看安神的汤药。
皇家丑闻,这事不好就人知道,于是退出去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一时没有人可以同姜君瑜聊,她又有些坐不住了。
后知后觉怕起来,冷汗出了一身,觉得周遭都有要害自己的人。
“我说怎么转了大半个姜府没见到你人,原来回房啦。”福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将人抱住,传递源源不断的热意给她。
姜君瑜感受她身上的温意,脑袋蹭了下。
福嘉不知道她今日经历的惊心动魄,皇家丑闻,她无从知晓,却还是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怎么了?”姜君瑜好奇问。
“手没事,还好还好。”福嘉呼了口气,紧接着又气鼓鼓:“我就说,抄个书怎么还能将人的手抄断,表哥一定是对我心有报复,诓我的。”
姜君瑜动作慢了半拍,过了好一会才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重重地、重重地跳着。
福嘉性子闹腾,嘴巴闲不下来,拉着人絮絮叨叨地讲了一篓子话,倒是叫姜君瑜的心稍微平复下来了。
只是这头福嘉的心又燥起来了:“什么!你要回汴梁?!”
姜君瑜让她别急,复而继续开口:“你们京燮危机四伏的,我一开始本来就想着一家团圆就好,这几天在京燮玩也玩够了,不如回汴梁散散心,陪陪我外祖她们。”
“你一走,我就没伴了。”福嘉才不听她解释这么多,听来听去就抓住个姜君瑜要走了的重点,不大高兴地瞥嘴。
福嘉郡主哪里会是缺伴的,只是姜君瑜与她最投缘,她是真舍不得。
“那你有空来汴梁找我。”姜君瑜撞撞她,笑:“我得空也回京燮找你。”
话是这么说,只是福嘉身份不便,出京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双眼睛朝姜君瑜眨啊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