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补充:“每次都是。”
郑朝鹤棋技烂,偏偏还爱拉人下,闻言抱着棋盘气呼呼地找了个角落待着,呛十七:“哟,小哑巴有什么事?”
十七话寡,郑朝鹤也乐得逗他。
他不理人,将手上的信笺给裴琅递过去。
裴琅顺着信笺的纹路,指尖最后轻轻点到了信尾处,他很平静地看着纸上的内容,最后摩擦过信尾的痕迹,将信纸靠近烛火处烧了。
郑朝鹤还没看是什么内容呢,坐起身来,过去瞟了一眼,略有些心惊,倒吸了口气。
信上书着“影卫被捕,子时处理。”
“那人实在胆大妄为,何不趁着这封信找出幕后之人。”
裴琅将信纸烧净的灰烬尽数倒落,他语气波澜不惊:“墨是寻常墨,纸却不一般,信尾纹是常王府的,如此显而易见地指向常王府,又那么凑巧然十七截了,这信的作用也只能是将注意力往常王府引,留它无用,不如烧了。”
常王是当今圣上胞弟,圣上留他在京,他为人好大喜功,又鲁莽冒进,郑朝鹤对他评价不高。
“常王狼子野心,”郑朝鹤点头:“就算这事不是他所为,也不能留。”
裴琅不置可否。
郑朝鹤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心里骂人呢,凑上去,问:“骂什么?”
裴琅弯了下眼睛,好脾气地回他:“我骂,他蠢钝如猪,愚不可及,被人借刀杀人也不会只有一次,早晚会死。”
郑朝鹤应和地点头。
接着听他补了后半句。
“哦,我那叔叔还是个臭棋篓子。”
郑朝鹤:……
姜君瑜第二日也没能见到林长风口中善仿技的李小公子,听林长风说他这几日风寒了,和夫子告了假。
又是一个风寒的。姜君瑜对李小公子很是同情,但同情归同情,那十遍的《白林诗集》也是真烦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福嘉手肘撑着窗,半边身子探出去,问外面的林长风。
“不知道。”林长风叹口气:“不过他体弱,起码得病个好几日吧,你们要是急的话,后日一起去常王妃的生辰宴?虽在病中,大抵也会去的。”
常王妃算是从小看着福嘉长大的,福嘉自然是要去的,也拉着姜君瑜一同去。
姜君瑜确实很想要人同自己抄那十遍的诗集,没多犹豫就应下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问了一句:“太子会去么?”
“表哥要是不去,常王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他呢。”福嘉虽然很喜欢常王妃,却不怎么喜欢她那莽夫表叔,她小声:“他小肚鸡肠着。”
姜君瑜宽慰她,心里有点高兴,正好后日可以再试试,看看太子到底是不是好人。
姜君瑜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爱出门,姜善中听说她要去给常王妃贺生辰,还稀奇了一会,又从库房里找出上好的羊脂玉簪子叫她拿去做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