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记什么?”裴琅沉默片刻。
“师父说了,记录也是暗卫之责。”
裴琅往房里走:“把你那破账本收起来……”
默了片刻,他回头:“还有,我什么时候扔过姜君瑜送的了。”
十八懂了,重点不是糕点,是姜君瑜,他翻几下账本,果真没找到,脸色却越看越不好了。
他壮胆子问:“主子不觉得同姜小姐有些过了么?”
裴琅的脸色忽然一顿,他垂眸,冷冰冰地望着对方:“你要说什么?”
十八不敢说了,他脑袋一缩,利落地上了树,连头不敢露,只是说:“主子你自己有数。”
汴梁繁华,商贩众多,姜君瑜嘴上说着是出来给裴琅挑回礼的,实际上往知竹那边堆了好几包酥饼和蜜饯糖丸。
“小姐……”知竹欲言又止。
姜君瑜碰碰她的脸,有些不好意思,上去接了几袋过来。
不知道怎么柺就绕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担心有险机:“小姐别去了吧。”
姜君瑜惜命得很,同意了,刚要回头,忽然发现一个老叟在树下同自己下棋。
棋盘不知用什么木做的,发着温润乌黑的亮泽,棋子也是,通透如琉璃。
裴琅有日不是老拉自己下棋,东宫也是,棋盘随处可见,想必送这个定然不会出错。
姜君瑜眼睛一亮,走上前,同人客客气气打招呼,问他愿不愿意将棋盘高价让给自己。
老叟自然拒绝。
他头发和胡子都发白,说做这棋盘废了不少功夫和银子,怎么着都不愿意。
姜君瑜左右为难,猜测是自己出价不够诚意,也是,送太子殿下的东西也不好太寒酸,咬咬牙,正打算加到十两黄金。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文神医?”
姜君瑜寻声看去,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元越?”她惊异。
元越游山玩水不知道有多快活,文神医是他在一座鼠疫严重的城镇遇见的,两人携手解决了鼠疫,听闻汴梁好玩,文神医抱着行李就来了,只可惜不愿入客元府,这几日正躲着人了。
“真是许久没见了。”元越感慨:“明明上旬方收到家里的书信,说你回京了,没想到回来又见到了。”
姜君瑜:……
“是你们元府的信传太慢了!”
两人是熟人,元越同文止行说了好些,看在姜君瑜是用来送人的份上,他总算叫人同意出让自己的宝贵棋盘。
“不过这不是白给的!”他强调,随即笑开:“我有一剂新做的药,但算不准是不是太苦了,若是姜小姐愿意亲自给我试试,我就答应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