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看到厢房内灭了灯就急,碍于姜君瑜在,进去难解释,到底忍住了,看到人好不容易走了,连忙进来,确定裴琅安危。
结果发现对方神色不明地望着一个没见过的棋盘,出声:“主子?”
裴琅将思绪拉回,视线却没有收回,他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今日下了雨,明日还会么?”
“兴许?”十八试探地回答。
裴琅没说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只是拉了下嘴角,再给他下逐客令:“你出去吧。”
“宣永十七年五月十六日,殿下一夜没睡。”十八写完,看看初升的太阳,满意地收回账本。
搞什么。
姜君瑜觉得裴琅的情绪就像汴梁难辨的天一样,时晴时雨的。
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前日还送了个棋盘,照理说应当有所改进,可是裴琅忽然好似终于结完了的冰块,任凭姜君瑜怎么说话都回的不多,脸上情绪也是。
现在连见都难见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裴琅还不是陛下,就已经这么难搞定了。
姜君瑜发愁,正巧外祖找她有事,于是同门口的侍从说不找裴公子了,叫风寒的裴公子好好休息。
她特地强调了“风寒”两个字,也不知道念给谁听的。
这裴琅这碰壁就算了,连在外祖那边也是。
“元家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老太爷不明白,气得不行。
“太矮,太黑,不好看,配不上我。”姜君瑜瞎说,敷衍他,又问:“不是之前还不愿意我嫁人,今天就说找媒人相看了我们的八字?”
老太爷心虚地碰碰鼻子,先前是因为不愿姜君瑜离家,现在发现外孙可能回京燮,嫁了汴梁户,离家不离家的不重要了,想叫人留在汴梁最好。
“总之今夜请了人来用晚膳。”老太爷下令:“不许不来。”
姜君瑜反对无效,只好答应了,不清不愿地离开了。
姜老爷子刚送走了一个,正堂又来一个。
十八面色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同人坐着喝了三杯茶,实在喝不下去了,才说自己同裴太子要南下寻亲,不日就离开姜府。
姜老爷子好客,自然是不情愿的。
十八没办法,一边同人说客套话一边又被留着喝了四五杯茶才将主子交的任务完成。
姜老爷子忽然灵光一闪,担心客人猜测今晚宴席不请他们,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只好委婉地同人说了,今晚是给外孙女和元家公子相看办的,此番不请,实在是家事。
十八听得迷迷糊糊,记下了,打算回去一字不差地复述给裴琅听
他捂着肚子出门,心说下次这种同殿下说,让他自己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