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谢逍是个正常男人,他就不会35了还没结婚!
可通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她还是片面了。
谢逍确实挺好的,他情绪稳定,有钱、长得帅、学历高、身体好,除了有点强迫症,但那都不算事。
她就是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哪怕掉,也绝不会掉她嘴里。
所以她心虚。
她怕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良久,谢逍都没有说话。
林眠余光瞟到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眼皮一跳。
“那个,戒指我弄丢了,我知道这个理由挺荒谬的,过于戏剧化了,但是它确实是事实。”
林眠攥紧矿泉水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它很贵重,我可以写欠条,然后分期还给您,或者您有其他想法都可以商量。”
广袤无垠的黑虎塬,明明惬意又舒展,可此时的气氛却如同凝固一般。
谢逍坐得端正,身型挺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眠每说一句话,他眸光就黯淡一分,像平静无波的海面,余烬下翻涌着惊涛骇浪。
“咱们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的。”林眠尬聊。
谢逍战术性沉默。
林眠如芒在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想怎么罚我都认
谢逍从她手中接过矿泉水瓶,投入车载垃圾桶,又递给她一张湿巾,然后替她拉开车门。
“下山吧,起风了。”谢逍说。
林眠攥着湿巾,反倒有些坦然,有点听天由命之感。
他没回应,林眠理解为谢逍需要思考的时间,就像那天他向她突然提及林建设去房产中心一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再突兀,也得消化和接受。
谢逍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翻山越岭,沿着另一边下山。
凤城风景多,蓝桥古道本就不算什么出名景点,尤其到了傍晚,更是人烟稀少。
车胎高速驶过黄土路面,发出阵阵急促的摩擦声,树枝自绝壁攀缘而下,拍打着车窗。
谢逍单手把着方向盘,进入弯道时,他掏、搓、回、打动作行云流水。
林眠的目光,在前方路况与他方向盘间不住徘徊。
他哪里是开得快,分明是飞得低。
错车不减速,林眠的膝盖紧紧并拢,这一次她却没有紧抓顶棚扶手。
二人相对无言。
直到驶出八九公里的崎岖山路,重新回到平坦的环山路,谢逍换另一只手握方向盘,林眠轻轻吐出一口气,盯着远方。
谢逍在等她继续往下说,林眠在等他阶段性表态。
他俩谁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回应,于是,离婚这个话题就很奇妙地戛然而止。
回到凤城时,已将近晚上七点多。
日落将云彩染成艳丽的金黄,火烧云美得像一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