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行了,还废什么话要问。
又不是第一次接吻。
那次在她家楼下,她被林建设气得心烦意乱,是他,突如其来的热吻,带乱了她的心跳。
怎么上回不问,这时候却要装腔作势。
她不理解。
洗手间的门锁响动。
谢逍抬手搭在脸上,他还没从错愕中恢复过来。
气氛恰到好处,他以为林眠会娇羞点头,最起码半推半就。
结果,林老师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连婉拒都省了,拒绝得干脆利落。
谢逍右拳抵着额头,眉心紧蹙,他不明白。
搞文字工作的人,对文法很敏感。
难道是他措辞有问题?
不应该呀。
他明明在“亲”和“吻”中,选择了更书面和文艺的“吻”。
难不成应该选“亲”,显得更霸气更直接?
洗手间的门锁再次响动。
谢逍故作镇定,轻咳一声,扬起下颌,恢复以往的高冷内敛,可身体很诚实,眼神不受控制地朝林眠望去。
林眠带上门转过身来,觑他一眼,又不自觉地挽袖口。
谢逍瞥见她锁骨洇湿了一小块,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不由屏住呼吸,燥热再次鼓动身体。
“早点睡吧!”林眠小碎步往套间走。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闪身、锁门,一气呵成。
谢总今晚太不正常了。
开了灯,林眠这才有空关心起套间的布置。
比外面病房稍微小一圈,家电冰箱齐备,一张一米五的小尺寸双人床,颇有样板间的感觉。
林眠关上灯,拉开窗帘,月光照进来,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
半夜,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
凌晨两点半。
她对医院有阴影,睡得浅,听到动静翻身下床,贴耳听了片刻,将门悄悄拉开一个窄缝。
护理车旁,年轻的小护士正低头给谢逍拔针,“好了。”
谢逍指着心电监护仪,声音又低又轻,“把机器拿走吧,不用了。”
褚医生没交代呀,小护士脚下犹豫,想了想,走到床旁搬走了仪器。
门锁响。
病房晚上不能关灯,铁律,私家医院也不行。
外间,床旁落地灯亮着,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谢逍。
他在翻查工作邮件。
手机邮箱刚一刷新,满满两个屏幕的未读邮件占领了视线。
集团业务有四叔裴季读暂时打理,四叔可是二叔裴仲樵一手培养起来的,行事风格相同,这段期间,必然也会按照固有的节奏推进。
谢逍是要大刀阔斧搞改革的,计划不能停,否则岂非成了朝令夕改。
尤其是他的身体状况,默乐对外宣称,谢逍从西藏回来需要“休养”。
既然是“休养”,重要工作不好耽误,不然,那班高层又会拿裴仲樵的敬业和他比较,说什么还是老一辈肯打拼这种闲话。
手机屏幕泛出幽幽的光,愈发衬出他五官的棱角分明。
见谢逍有闲心刷手机,林眠心念一动,掏出手机:【你把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
发完消息,她眯着眼,透过门缝望着对面病床上的谢逍。
她没带眼镜,看不大真切。
手机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