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你低一点,老子头晕。”
林眠照做,半蹲在轮椅跟前。
黄毛眼神贪婪,散发出令人反胃的恶意,在林眠脸上流连。
视线顺着她光滑的脖颈,一路向下漫延,然后定格。
林眠不动声色,换了个蹲姿,顺势将手袋挡在胸前。
黄毛:“老子明着告诉你,这缝了8针至少也是个轻伤二级,你爸,至少三年以下。”
“大哥,伤情鉴定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您既然清楚门道,咱们不妨好好协商。”林眠不想节外生枝,还是哄着黄毛说点好听的。
“你要好好协商是吧,那就好好协商。”黄毛握着轮椅扶手,半晌没说话,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林眠蹲的小腿发麻,换了个姿势,耐心候着。
“你长得挺好看,不说前凸后翘吧,倒也还凑合,你看这样,我也拿出我的诚意,你让老子睡一晚,我给你出谅解书,怎么样。”
“睡一晚?”林眠有点懵,这可是法治社会。
黄毛摸上她手背,用力抓握几下,“划算得很,一晚上省50万,咱俩都不亏。”
“你疯了吧!”
林眠瞳孔急剧收缩,她眼前一黑,浑身全部血液瞬间集中在指尖。
她扬手照黄毛头顶劈下。
纱布的网格仿佛成了定位辅助线,协助她一掌精准劈中伤口。
黄毛龇牙咧嘴,疼得从轮椅上弹起来,鲜血顺耳流下。
“操!你踏马找死啊!”
“睡一晚!50万!睡一晚!”
林眠脑子嗡地炸开,颤抖如筛糠。
她抡起手袋,径直朝黄毛头顶砸去,黄毛捂着后脑勺乱跳,林眠紧跟其后。
包包半敞着口,林眠只顾追打,手机唇膏门禁卡散落了一地。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眶飙泪,黄毛逃窜的背影在意识中被放大,她听不见周遭的呼喊,盯着黄毛头顶鲜血渗出的殷红,她如同一只杀红了眼嗜血的豹子。
他越逃,她越兴奋。
接连不断用包包砸向黄毛后脑,有种骨折也无所畏惧的冲动。
“杀人啦!杀人啦!”黄毛杀猪般哀嚎。
周围工作人员闻声赶来。
两个导医排成人墙护住林眠,门外冲进来两三个保安,手拿锁腰防暴钢叉,径直朝黄毛后背一攮,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林眠头发散乱,鼻涕眼泪交织,喘着粗气,连呼吸都在颤抖。
她攥着手袋,任凭导医怎么劝她松手,甚至上手硬来,就是没办法掰开她手指。
“放开老子!你们踏马看清楚!是谁打谁!”
保安训练有素,黄毛被抵着后背反身摁在地上,头顶的伤口崩裂,渗出鲜血,流了一脖子,黏腻的贴着衣服。
“老子认识你!老子马上叫人找你公司!你给老子等着!”
黄毛半张脸被攮得变了形,气急败坏蹬踹着双腿,仿佛老鳖晒盖,滑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