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不到一米的社交安全距离,看上去疏离又陌生。
北方晚春的夜风依旧生硬,卷起tarcywu的鲜红裙摆,猎猎飞扬。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无声对峙。
裴叔耕小退半步,侧身点燃一支烟,火光明灭。
tarcywu垂手定在原地,偏头凝视他。
空气中,烟草味混合酒醉,让人想起上海的圣诞街头。
……
转眼,一支烟尽。
裴叔耕捻灭烟蒂,丢在近旁垃圾桶里。
他作势欲轻拍她肩膀,“走吧,太晚了。”
tarcywu扭身躲开。
裴叔耕的手晾在空中,稍一顿,尴尬攥拳收回去。
tarcywu仰头望月色。
“有空再见。”
“得嘞!回头再约。”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成年人的社交潜台词。
……
tarcywu掉头就走,掏手机订票。
两个小时后。
彭姗姗收到一条消息:【来凤城机场接我,现在!】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条1000块转账。
还有这好事儿。
他点击收款,二话不说冲下酒店地库开车:【马上到!】
番外七:阳光万里,逍遥尽欢
我比裴遥小两岁。
念小学以前,我叫裴远,因为觉得不好听,在我软磨硬泡下,裴教授终于松口。
不是同意我改名,而是同意和我针对此事辩论一下。
裴教授的“家”在万方国际医院,他对弟子的培养和关注,远远大于关心我和大哥。
别看他不常在家,此时,竟是十分了解我的心思,晓得我定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想改名?你预备叫什么?”
“谢逍。”
“谢字不用说,倒是逍,有什么说法?”
不等我回答,裴教授紧接着补充提醒道,“不要掉书袋。”
言下之意是如果说不出什么新鲜内容,改名就不用考虑了。
我早有准备,“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光明左使杨逍,跟他同一个字。”
“……”
裴教授哼笑出声,半晌没说话。
我心虚,自然不敢随便搭话。
“光明右使范遥,是吧。”
裴教授似笑非笑,丢出一句话,视线瞥向不远处的裴遥,他正陪谢老师看电视,还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叫裴逍不好吗?”
赔笑。
我也哼一声,无声宣泄不满。
“谢逍……”裴教授喃喃自语,反复默念几遍,眼神在我和裴遥之间来回徘徊。
这时,我像他无影灯下麻醉的患者,静静等待主刀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