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有常微微牵动嘴角,他不是爱笑的性格,但在极力表现自己的友善。
林屿虽然觉得严有常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严有常。
“鱼很漂亮啊,而且我的名字谐音就是‘鱼’。”林屿笑着道,“所以挺喜欢的。”
比起做一座无人问津的岛屿,林屿更向往成为自由自在的飞鱼。
严有常眼眶微热,他记得弟弟就很喜欢鱼。
以前客厅里有个金鱼缸,每次家人们故意指着金鱼喊“小鱼”的时候,弟弟都会以为在喊自己,咿呀呀地应答。这时候大家都会笑,小鱼不明所以,却也会跟着笑,肉嘟嘟的脸颊一抖一抖的,咧开的嘴巴露出仅有的几个小白牙。那模样,哄得所有人的心都要化了。
“我也很喜欢鱼。”严有常掩饰地望向水墙,指着其中一只荧光紫的鱼说:“这是灯鱼,这种颜色的叫蓝国王灯,腹部是红色的叫红莲灯,灯鱼很好养,但也很贪吃……”
林屿没想到严有常对鱼这么了解,不紧不慢的语速让人听了很舒服,有趣的鱼类世界随着他引人入胜的述说徐徐展开,林屿渐渐听入了迷。
傅淙之匆匆赶来时便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家漂亮的兔子卸下了一整晚端着的优雅面具,傻乎乎地微微张着嘴,眼睛忙碌地追随着鱼缸里的鱼,身子信任地朝身侧的男人倾斜。
旁边身姿挺拔的男人背着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自以为隐晦地偷偷打量林屿,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傅淙之握紧了拳头,指关节用力得发白。
“斗鱼也很漂亮,不过性格凶残,只能单独养……”严有常的话语戛然中断,透过水墙上倒映的身影,严有常看到了傅淙之。
“傅淙之你来啦!”林屿也看到了他,高兴地转过头。
傅淙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过来我这,我们该走了。”
“哦哦。”林屿朝他跑去,严有常却快一步上前,挡在林屿前头。
林屿:?
傅淙之:“严总?”他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狼王,发出沉沉威压震慑敌人。
严有常的气场也同样惊人,他牢牢守着身后的林屿,像一头守护幼崽的猎豹。
傅淙之大步走近,越过严有常伸手将林屿拽进怀里,“严总拦着我男朋友,是想做什么?”
他在“我男朋友”四个字上咬了重音。
严有常不甘示弱:“傅总在担心什么?”他之前没有跟傅淙之打过交道,但商界里不乏傅淙之的传说,连严夕实那样的女强人也是傅淙之的手下败将,严有常对傅淙之的印象总结起来就两个词:强大而可怖。
“你们要打架吗?”林屿从傅淙之怀里冒头,努力说了句俏皮话缓和气氛:“要打得去练舞室打。”
傅淙之:“……”
严有常:“……?”练武室?
“不打吗?那回家回家啦。”林屿焦急地敦促,又扯了扯傅淙之的衣袖,示意他别人都看过来了。
严有常的心刺痛了一下,小鱼的家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