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还是犹豫,傅淙之又道:“而且那天我吻你时,他看见了。”
林屿:!!!
傅淙之的言下之意是再在纪夏鸣面前撇清关系也没有意义了,但林屿在短暂的惊吓后回过神,嘴角缓缓下降,直至可爱喜人的一对小梨涡消失不见。
“所以,”林屿想到这个可能就心口发闷,忍不住问:“你是因为纪夏鸣在看,才亲我的吗?”
“不是。”傅淙之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在毯子里找到林屿的手,掰开他握紧的拳头,一点一点、以不容抗拒的架势将手指嵌入林屿指间,“吻你是因为我想吻你,我不想我们只是契约的关系。”
林屿蜷了蜷手指,惹得傅淙之更用力地牢牢拉住他。
这是表白吗?林屿惊慌,心头的小鹿懵逼地胡乱撞着。
傅淙之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能相处。”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回答,一个迫于气氛的意乱情迷或迫于压力的委曲求全,他要林屿能全心全意相信他、依靠他。
而他也会证明自己值得被依靠。
休息了一阵的喷泉秀重新上演,一道道水柱在灿烂耀眼的灯光里高高地冲向天空,欢快的乐声是这座娱乐城的伴衬。
林屿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所以,这到底算不算表白啊?!傅淙之几个意思啊?!他心头的小鹿还要不要继续撞了啊?!
“傅总,林先生。”易达通敲了敲观景台的拉门。
林屿和傅淙之同时转头,易达通说:“人已经抓到了。”
傅淙之站起来,林屿茫然地跟着站起,“什么人?谁?”
“李四。”傅淙之说。
“李四?!”林屿嘴巴微微张大,所以不远万里越洋找的人就是李四吗?
易达通来之前受了姜月的嘱托,必要时要替“不长嘴”的傅总多说说好话。于是易达通向林屿解释道:“其实半个月前我们就派出人到处搜寻李四的下落,只是李四警惕性很高,我们的人对拉斯维加斯又不够熟悉,为了不得罪地方势力,这才拖到现在。”
半个月前?
那不就是他们刚遇到的时候吗?
林屿心里飞快闪过一点儿什么,只是没等他想明白,一只大手已经递到他面前。
傅淙之朝他伸出手,发出邀请:“走吧,一起去。”
林屿立刻抛却杂念,把手搭在他掌心上,“嗯!”
—
拉斯维加斯,一座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城市,它靠蓬勃发展的赌博业脱胎换骨,狂欢的人在欲权声色的浪潮中沉浮,有人上岸时依旧腰缠万贯,有人则无尽头地堕了下去。
在城郊,打死流浪汉聚集的地方,李四就藏在那里。
多少输得身无分文的醉汉懒汉住在这,李四说不定是他们中最有钱的那个呢,但他不敢住太好的地方,只敢窝在小小的地下室里。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被找到了。
李四刀口舔血多年,就没遇上过这么紧追不舍的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