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城门楼上的西凉军旗被摘下,换上了大楚征远军军旗。
东方落月重整西南防线,夺回失地,却并不进犯西凉领土。
战势稍缓后,萧关的华西将军姜淮、韶关的威南将军袁珏奉令去往镇南关夜谈。
东方落月这才知道,当时镇南关遇袭,姜淮正在出兵援助金锁关,而袁珏则在南下援军途中遭遇狼兵伏击,险些全员战死。
这也是为什么她数次求援而未有援兵,最后强撑二十日险些战死。
东方落月将茶盏扣在桌面上,沉声道:“必有内应。”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
闻人青梧重新提拔了一名锦衣卫心腹,名为吕常,让他接替了曾经苏然的位置。
苏然的尸首被拼凑完整,送回老家安葬,他的亲眷则以烈士家属的标准厚待。
闻人青梧派吕常继续深入调查军饷贪污案和通敌案。
当时在浅云阁,东方落月问的两个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
吕常相比苏然行事更加缜密细心,他从所有细节当中抽丝剥茧,最终还原了一个真相,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真相。
京郊陵园,安国侯老侯爷和侯夫人的合葬墓前,罗红和沈桃为其上香。
陵园里躺着安国侯一家,东方擎苍、沈恋、东方晓辉、东方晨星。
当年罗红没有参加沈恋的葬礼,如今十年忌日,她红着眼看向那青灰色的石碑。
“十年了,师姐,别怪我不来看你,我实在是心累,”罗红抬起袖子擦拭墓碑上的灰尘,“京城并非我归处,江湖才是。怀歧堂到了我这一辈算是真正的没落了,是我无能,对不起师姐。”
“罗前辈别这么说,侯夫人她不会怪你的。”沈桃红着眼睛小声道,“我也是她的传人,今后就让我来在京城继续开怀歧堂吧,我一定不会辜负前辈们的期望。”
罗红闻言没说什么,站起来又注视了墓碑良久,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小桃,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要好自为之。”
沈桃不知为何愣在原地,半晌才仿佛听懂了这句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罗红离去后,锦衣卫吕常带人来,押走了沈桃。
为什么女帝南下时,黑衣刺客能如此精准地追踪到她们的踪迹?
为什么明明没有见到尸首,却会一口咬定东方落月已死?
为什么区区家生子,却敢以自己更像侯夫人的女儿为荣?
为什么明明师从沈恋,确认不出牵机药这种有名的毒?
为什么没有武艺傍身,却能在狼兵屠城的弯刀下活命?
当然,这些问题只是疑点而非证据,真正将她钉死在罪人席上的,是从她房间地砖下,搜出来的两摞密信。
一摞是和褚妍熙来往的,一摞是和西凉国师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