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妈妈很漂亮,像珍珠一样漂亮。
谢之南也哭了,但他已经学会了哭的时候不发出声音。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悄悄走了。
要懂事一点的,谢之南想。
爸爸不在,妈妈很伤心。
还是不要让他们烦心了。
所以他拿过板凳,垫着脚,红着脸红着鼻尖抽泣着,懵懵懂懂,摸索着在碗柜上找到了感冒药。
在喝下药的那一个瞬间,小小的谢之南,脑子里划过了一个很轻微的想法。
他会被药毒死吗?
多的没有了,就一瞬间,这个想法若隐若现,划过他的脑海,竟然让他毛孔张开,有点微的颤栗和隐秘的兴奋。
这大概是幼小的谢之南,第一次对死亡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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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还好好活着。
谢之南费力张开沉重而胶黏的眼皮,呼吸间尽是医院里冰冷的消毒水味道,他做完梦,一时有点缓不过神,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天,之前的记忆才慢慢恢复。
他咽了咽如同梦境里一样发痛的喉咙,撑着自己酸软无力的手臂,想要坐起来。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伸过来,按在他的肩上,把他重新按了下去。
谢之南意识到什么,怔怔地扭过头。
闻昀坐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眸中漾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目光很轻地笼在他的身上,对他说。
“到医院的时候你快烧到四十度。”闻昀看着他,一字一字道,“要是真不管你,你就要病死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这几天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又有存稿啦
没有存稿太可怕了(点烟),光是ddl的紧迫感就可以击碎俺所有码字状态,写东西贼痛苦
感谢大家的观看w
咱们下次再见啦~
“偏偏最不该管他的人在管他。”
结果还是打上了吊瓶。
谢之南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陷在同样雪白而松软的枕头里,细软的浅色头发铺开,脸上睡出一片潮红,眼睛半睁开,因为刚从梦中醒来,眼皮无力耷拉着,显得眼珠也有些涣散。
但他仍朝闻昀的方向看着,是很专注的样子。
表情很纯粹,很安静,似乎只是很单纯的在看闻昀,想看闻昀。
“看我做什么?”像是怕惊扰他,也惊扰了这份的安静,闻昀问得很轻。
谢之南在想,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管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