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南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闻昀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慢慢抬起手,谢之南被吓得眼睛一闭。
就算真的很介意,也不用打他吧。谢之南有点委屈地想。
闻昀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无言了片刻,惩罚性的将手心用力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刚刚只是用食指点了一下,根本试不出来温度。
谢之南身上没什么力气,一下就被按得往后倒,好在闻昀勾住了他的衣领子,往自己身前一提,才没让他的脑袋磕上办公室的门。
今天谢之南出门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毛茸茸的,领子半高,闻昀这个勾他衣领的动作,直接碰到了他的喉结。
今天本来就有点气短,呼吸不畅,谢之南不由高高仰起了头,闻昀微凉的指背紧贴着他的喉结,有一些挤压感。
谢之南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挤压感更加明显,空气也变得愈发稀薄,他刚才被晃了一下,现在更晕了,下意识捉住了眼前可以支撑他的东西。
……他双手捉住了闻昀凸起的有力的手腕,潮乎乎的掌心没什么力气地搭着,微睁开眼注视着闻昀。
手心发烫,眼底潮红,这样子好像闻昀真把人欺负了的似的。
啧。
闻昀觉得亏得很。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谢之南还像只脚底抹了油的兔子,总抓不住,一不留神就要跑。
“对、对不起。”谢之南惶惶然道,“我今晚下班回家就帮你洗衣服,那我洗完再还给你。”
闻昀:“。”
可以确定脑子是烧坏了。
不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说得好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似的。
闻昀用另一只手摁了摁抽痛的额角,深吸了口气,才把脑子里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都压了下去,说:“谢之南,你在发烧,你没发现吗?”
啊。
谢之南一愣,脑子有点混乱地想,是、是吗?
他这时候才开始思考自己从起床就开始不对劲的离奇状态。
头昏脑涨,身体酸软,胸闷气短,总是两眼一黑又一黑的。
原来是发烧。
倒不是谢之南没有生活常识,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但那时候家庭还算幸福,他的父母很注意他的身体,发烧的时候会用酒精给他擦背心和脚心,会带他去诊所看病打针,自己自然不用上心。
后来父母外出务工,他寄宿在姨妈家里,或许是大了些身体养好了,也或许是那副小小的身体也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折腾给别人添麻烦的好,就很少再生病。
再然后,父亲去世,妈妈带着他改嫁,谢之南的处境变得尴尬,更没人照顾了。
没人照顾,就只能盼着自己少生点病,少给别人添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