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聚下来,最先坐不住的竟然是林嘉鹿。
只见他绷着一张清秀的脸,伸手捂住了瓶口,不让他再继续。
“别喝了,再喝会出事的。”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瘦猴粗红一张脸,忒坏地笑,打了个酒嗝,滂臭!
“这才哪到哪?这就是心疼了?”
区区四瓶,还不够他们祁哥塞牙缝的。
兄弟们都清楚,这会也都不紧张了,还有看好戏的分成在里头。
倒是被陶西撺掇的余向洋装模作样劝了句,“差不多行了啊,别上脸。”
酒精作祟,瘦猴全然不顾东西南北,抓着祁帆不松手,“祁哥这酒你一定得喝……别让小弟瞧不起你。”
祁帆目光锁定在他醉红的脸上,默了几秒,又开了瓶酒,仰头正要一口闷时,腰间的衣摆被人扯了扯,无声地对抗。
祁帆对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闭了闭眼,每一秒都是不可调和的激流勇进,众人呼吸紧闭间,只听“哐”得一声响,酒瓶重重掉下地上,腥黄的液体从裂缝中流了出来,淌在光滑的地板上。
“你赢了。”
祁帆定定地看着瘦猴,脸上没有一丝醉意,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要清醒。
迟到
瘦猴咬着瓶盖的嘴一僵,脑浆糊了又通,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他,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
被人围殴,架打最狠没怕过,伤最重时没叫过,喝酒喝到吐也没服输过。
在他们祁哥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但今天,他们见到了。
祁帆不是不能输,是只对林嘉鹿认输,心甘情愿地臣服。
红毛一直觉得他们祁哥重义气,却也十分凉薄,对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在乎,就连自己也是,没个要求,永远不想下一步。
但有了oga后,确实不一样了,起码活得像个正常人。
难怪那些风起一时的大哥最后都选择金盆洗手,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好日子谁能抵得住啊?
他要是有个oga在背后,也不至于浑浑噩噩到现在也没个准头。
有时候还真挺羡慕祁哥,羡慕他没有退路却能及时止损,羡慕他拿得起放得下,敢做敢为,敢爱敢恨,羡慕他有个知心知底的爱人。
所有人愣神之际,祁帆只是平静地坐下,随后捏了捏林嘉鹿的手腕,低声说了句,“不喝了。”
林嘉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默默点给他倒了杯茶,醒酒。
祁帆没醉,林嘉鹿认为他醉了就是醉了,还是就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