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家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
单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稳,长臂向后座一伸,将背包里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篓时,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围上了她的腰。
“舟车劳顿,要不要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握住了那人的手,沈亦棠微微转身,眸光中是那人依旧不安的神情。她在心里默默叹气,问道:“一起?”
浴室氤氲着蒸腾的白色雾气,宽敞的浴缸里逼仄的挤着两个交缠着的身躯。
嫩粉色的浴球融化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起熠熠生辉的变化。
跪坐在方瑾文的腿侧,沈亦棠捧着对方的下颚,勾吻过那人的舌。
另一只手在水下晃动,哗哗的水声让身下的人应接不暇,她的脚尖绷紧,搭在对方的腰际。
不安与担忧在一场场的水声震荡中消失殆尽。
疯狂霸道的充实感终于让沉浸在胡思乱想的人缓和过来,被抱着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她接过沈亦棠递过来的水。
喝掉了满满一大杯,她清了清嗓子,拉住要放杯子的人的手腕,语调沙哑,“我还要。”
“那我下楼再装一杯。”
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模棱两可。
眼看着对方就要挣脱,她干脆抢过那人手里的空杯子,随手放到床头,半坐起身,绕过沈亦棠的脖颈吻了上去。
被子随着主人的动作缓慢掉落,露出其中未着寸缕的身躯。方瑾文拉起对方下意识搂住自己腰身的手逐渐上移。
指尖下是丰盈的触感,沈亦棠的呼吸蓦地急促了起来。
微微分离,方瑾文眸中,对方的唇瓣湿润,淡漠的唇色变得殷红。
真是诱人呢。
指腹细细摩挲过她的唇角,她重复道:“我还要。”
“不可以,做太多次身子会吃不消的。”她不赞同地说道。
克制的收回手,她把人重新塞回被窝里,“杯子明天我再拿下去。”
扯过另外一边的被子,沈亦棠也跟着躺了进去。旁边的人像个粘人的小狗,不一会就缠了过来。
一旁的小夜灯打下暖黄的光。
房间里萦绕着静谧和温馨,很适合耳语。
耳畔边是对方浅浅的呼吸声,沈亦棠问:“阿瑾,你知道螳螂吗?”
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聊到这个,她疑惑道:“嗯,怎么了?”
“螳螂在□□的时候会把自己的伴侣吃掉以保证产下后代。”沈亦棠话语一顿,感慨地说:“被吃掉的伴侣好幸福,可以融入对方的血肉,为爱的人做出贡献。”
秉承着学术的严谨性,方瑾文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觉得被吃掉的那方就一定爱着吃的那方呢?”
“如果不爱,那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对方死去呢。”沈亦棠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话听上去好有道理,方瑾文眨眨眼,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相爱的人应该是长相厮守的,又怎么会舍得杀掉对方呢。”她在被子下与对方十指相扣,“就像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