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路,终于舍得开口:“你这个黄毛不好看,像拉在头上了。”
她语气平淡,轻飘飘的,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表弟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骂骂咧咧:“你眼瞎啊!这是金色!你懂什么!”
吵吵嚷嚷的声音被风撞散,没有钻进应湉的耳朵。她沿着小区的步道往里走,天气好,小区里人多,都在外面乘凉。
绕过那棵月桂树,视野内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脚步顿住。
这一幕简直和她之前在他家楼下那次一模一样。停顿两秒,她在施漾直勾勾的视线中走过去。
“你怎么进来的?”她直截了当的问。
施漾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答得恣意又漫不经心:“你那会儿怎么进我家小区的,我就怎么进来的。”
应湉心想,同样是这种散漫的调调,怎么就他招人喜欢。
大概是她此刻的眼神有些直白,施漾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
指腹微捻,他朝外面抬了抬下巴,问的随意,又好像带了点隐蔽的侵略性:“喜欢那款?”
“我眼睛有问题吗?”她反问,恰到好处地停顿稍许,往前走了几步,在他身前蹲下,仰头看他,“那我怎么看上你的。”
坦然之余,让人感觉有丝线般的拉扯。
心跳有一瞬间不平稳,施漾看着她的眼睛,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半晌,他喉结微滚,嗓音低沉:“应湉,想玩儿死我是吧。”
像是深夜与天色完全相接的海面,什么也看不清。藏匿着微波翻涌的难耐,以及某种呼之欲出的危险。
应湉点到为止,起身,笑道:“没玩啊,我这么认真。”
拎着一大袋零食往单元楼走,身后跟着个人。她疑惑回头,眼神问他跟着她干嘛。
施漾双手插兜,站那儿:“随便看看。”
旁边一道玻璃门,里里外外的光影落在他脸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好看,有股说不出的老照片味道。
树影摇曳,四周有风声。
此前萌芽的心思在沉寂几天之后仿佛春风吹又生,甚至因为他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又添了一把火,愈烧愈旺。
于是她不急着回去了,拐了个弯,进了无人昏暗角落,朝他勾勾手。
他走过去,应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问他:“你知道耳朵被双手捂住,还能听见什么声音吗?”
施漾懵了下,心说,把我叫来这种适合偷偷摸摸的地方问这事儿,你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比点开一个劲爆八卦看得津津有味、结果最后来个英语单词的学习还莫名其妙。
应湉伸出双手,捂住他的耳朵。手心末端压着他的脸颊,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
她凑近时,那股丹桂香味变得浓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