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看过去,有两张面孔比较眼熟,吃宵夜那晚见过。但她越过前面几个人,看到站在台球厅门口的施漾,双手插兜,散漫恣意。
四目相对,只两秒,应湉移开视线。
走过来的人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说跟朋友一起来的,在这儿等朋友。
搭讪她的人被打了岔,甚至被一群男生挤到一边,踌躇一会儿骂了声,扭头走了。
应湉知道他们是在替她解围,道了声谢,仍能感受到那道笔直的灼热视线。
“顺手的事儿。”
说话的人瞥见赵予溪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出来,往这边走,问了句,“你朋友?”
应湉点头。
那几个人便摆摆手,转身回台球厅。
看到施漾,打头的朋友扬着调子诧异地问,“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随便吗?”
他拉开冰柜,拖腔带调:“你挑的我不爱喝,我自己挑。”
没再看应湉,拎出一瓶饮料,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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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场吃完晚饭逛了会儿,应湉和赵予溪在地铁站分道扬镳。没往家走,路过家附近那一站,她在下一站换乘,去施漾家。
原本打算过两天再说,但今天下午碰巧遇到施漾,心里像灌了风,又开始泛起痒意。
于是坐上地铁的刹那,脑子里冒出来他家的念头。
时间已经不早,小区里仍然坐在许多乘凉的人。外面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小区里路灯昏暗。晚风拂过,风里浸透花香。
应湉跟在自己家小区似的,坐在那儿怡然自得,晃着腿玩手机,看不出任何等人的意图。
施漾回来时,离家楼下还有几米远,就看到应湉坐在那儿,在揉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
准确点,是那只萨摩耶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狗主人的脸上已经露出无奈,但那只狗就是怎么拽也不肯走。
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终于把大狗哄走了,应湉缓了一口气,玩狗把她给玩热了。无意间抬头,看到站在树下的人,她眉梢微吊,笑眼盈盈。
施漾插兜走过来:“你这样容易让我误会。”
应湉仰头看他:“误会什么?”
施漾:“误会你真想追我。”
谁大晚上蹲人家门口啊。
但他吊儿郎当的语调,含混着笑意,不是认真说的,摆明了揶揄她。
“这就算追吗?”应湉从小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的。捏着糖棍,递给他,“我没有追过人,不太清楚。”
装什么啊,你这么会。
垂眼,视线落在棒棒糖上,施漾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