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又拍了拍身侧,温别桑终于坐了过去,承昀伸手,将他的腰带解开,束腰的衣衫瞬间散开。
承昀抬眸,温别桑的目光正落在他的手上。
承昀勾着他的腰又朝自己带了带,慢条斯理的重新为他束着腰带,道:“要这样系。”
温别桑观察着那只在腰间动作的手,等到一切完成,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他提议道:“能不能去一趟烟火铺,我身上没有火器了。”
“害怕?”
“怕你与相府合谋,骗我过去。”
“……”承昀从身旁拿出了一个木盒,抽掉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袖箭,道:“手。”
温别桑把手伸过去,承昀将他外袍的袖口撩开,手指按在他的脉搏处,轻轻把袖箭扣在上面,道,“这里总共有十八枚袖箭,足够你对付相府的家丁了。”
温别桑等他弄好,又自己将袖箭收紧,贴合着腕部,对着马车车壁便唰唰射了五下。
外面的齐松忙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承昀板着脸看温别桑:“你这是做什么。”
温别桑把袖箭拆下来,又将马车上的箭矢拔下,重新装进去,道:“防止你在袖箭里动手脚,万一中途卡壳,这便成了废物。”
承昀:“你是半点都不相信我。”
“若半点不信,便不随你过来了。”
“你来相府,怕不只是为了看他们笑话吧?”
“你来相府,也不只是为了带我看笑话吧?”
……
相府门前,温别桑凝望着上方的牌匾,神色像是在看着一个坟冢。
里间,管家匆匆通报:“相爷,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周苍术一身素衣,神色阴沉:“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吊唁的,可是……”
“说下去。”
“带了四房的少爷。”
……
相府的丧事,前来吊唁的不只是承昀,还有满朝的大小官员,一看到太子,便纷纷行礼,承昀示意起身,道:“孤与大家一样是来吊唁的,不必多礼。”
话虽这么说,但不少人还是朝着他身边的温别桑看了过去,梦妖的画像传遍全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叮咚巷的事情,也已经传遍了全城。
“吊唁,怎么还把凶手带来了……”
“这不是往周家人的心口戳刀子吗?”
“小声点……
府里四周都挂了白绸,正厅里放着棺材,看上去周连琼应当是死的透透的。
温别桑环视四周,人群里忽然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正是周玄。
他停在十步远的地方,呼吸急促地盯着温别桑,温别桑与他对视,神色冷硬。
“殿下。”周玄没有行礼,而是浑身发颤地指着温别桑:“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