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
郑秀兰结婚不久就怀上了第一个孩子,结果被上门要债的人吓得胎不稳,见红了。
去医院说必须得打掉,结果落下来的时候是个男胎。
遇上这件事,本来就乌云密布得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竺爷爷竺奶奶本来就偏心大儿子一家,又嫌弃郑秀兰是个初中生毕业,家里条件也差。
这下好了,孙子还被流掉了!
也没人想过这是因为被要债的人给吓到了才这样的,只知道一味责怪郑秀兰。
于是,郑秀兰每天就战战兢兢的待在那个家,听着两位老人每天指桑骂槐。
每天念叨着他们的大孙子,对着流产后的郑秀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竺兴国当时还在外面跑车挣钱。
没办法啊!
那个年代工作难找,生意没本钱也不好做,两夫妻学历又不高,能找到的工作都是些薪水微薄的体力活。
流产的郑秀兰,每天也休养不了,寒冬腊月的天气,还得自己爬起来洗衣服做饭。
伤了身体底子。
那时候年轻,两个人感情又好,觉得爱情最重要,吃点苦也不算什么。
第二年郑秀兰又怀上了。
没钱做产检,只凭老人们的经验,推测这个圆肚皮,一定是个孙子!
于是郑秀兰进门后就难得的讨到了竺爷爷竺奶奶的笑脸,难得的喝上了鸡汤补身子。
那时候竺兴国挣回来的钱,八成也进了大家庭的账,给竺合宜的大伯平账。
结果生下来竺合宜是个女孩儿。
当天,整个家原本的欢声笑语就淡了下去,好不容易活络起来的家庭气氛也被打下去,变得乌云罩顶起来。
还在月子的郑秀兰,这会儿也才刚22岁出头。
没有奶水,没有钱,丈夫不在身边,婆家没人帮忙。
第一次生孩子,不知道怎么带,只能摸索着经验。
夜里经常被孩子吵得睡不了一个整觉,而白天却还要做家务,被骂。
房子隔音也差,白天来来往往的声音,郑秀兰也没办法补觉。
一肚子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吞。
自己挣扎着起来洗衣服做饭,一个人面对着整个婆家的指桑骂槐。
这还不算,没过多久,离婚的姑姑竺兴竹带着两岁多的宋希杀回来住了。
竺兴竹是个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性子。
自从她回来之后,郑秀兰的日子就过的更艰难了。
每天被挤兑的几乎在家里没有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