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见乔钰指向左边:“卢爷爷为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顺便给你换了他孙子的衣裳,你换下的衣物还有身上的东西我都带回来了,就放在你醒来那间屋的桌上,你出来时没看到?”
商承策有些赧然,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环境,他便夺门而出,还真没注意屋内的陈设。
乔钰好似没发现他的窘迫,双眼亮晶晶的,是艳羡而非觊觎的贪婪:“你那身衣裳一看就值很多个铜板,黄色的穗子也很好看,玉佩摸在手里滑溜溜的,比三叔挂在腰上,当成宝的坠子还要漂亮。”
商承策如何看不出乔钰对玉佩的喜爱,只是
“那枚玉佩是我十岁那年,母亲亲手打磨镌刻的生辰礼物。”
乔钰抿唇,不吭声。
商承策也低头,沉默着吃粥。
按理说,乔钰是他的救命恩人,价值连城的东西也给得。
但玉佩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商承策静默片刻,又说:“除了玉佩,我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你一人独居,便给你防身如何?”
乔钰黯然的眼重新恢复光亮,流露欢喜:“真的吗?真给我?你没骗我?”
商承策点头:“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会骗你。”
这倒是意外之喜,他本来只打算借玉佩降低对方的警惕来着。
一个胆大妄为,又不乏孩子气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乔钰道谢,不客气地收下了商承策的赠予。
吃完最后一口菜粥,乔钰把碗筷放进陶罐里:“对了,你叫什么?”
商承策掩下纷乱的心绪,语速极快地答:“梁佑,我叫梁佑。”
母亲在世时总爱唤他佑儿,大有乞求诸天神佛护佑他的意思。
商承策不敢保证后面还有没有追兵,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脑中灵光一闪,便道出这个名字。
“梁佑?”乔钰念了一遍,“乔钰,我叫乔钰。”
商承策应好。
“夜色已深,过不多久就该天亮了,你有伤在身,吃了药丸便回去歇着吧。”乔钰起身,也准备回自己屋。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他太累了,从头到脚伤痕累累,放火和应付商承策已经是他的极限,接下来只想一个人躺着,好好睡一觉。
商承策嗯嗯应着,等他吃完抬头,已然不见乔钰身影。
在屋里转了一圈,用仅剩不多的水洗了陶罐和碗筷。
目前他是白吃白住,看病也肯定花了不少诊金,总不能把这满桌狼藉留给救命恩人,一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孩子。
匕首只是微薄谢礼,待联系上他的人,定予以重谢。
把陶罐放到桌上,商承策擦干手,回屋检查物品,确保无一遗失,又查看了伤口,这才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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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和商承策两人都有伤在身,甫一闭上眼,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