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倒是觉得,以宇文尚的张扬,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
见乔钰不说话,只一脸淡定地看着自己,宇文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乔钰不慌不忙:“我觉得我的眼神没什么问题,反倒是宇文兄,我与好友说笑,宇文兄为何如此斤斤计较?”
宇文尚还是头一回被人说斤斤计较,气得脸都红了。
同样是先生的学生,乔钰只来私塾两三个月,而他在私塾三年有余,却从未得到先生的另眼相待。
昨日亲眼目睹乔钰在文会上大出风头,宇文尚心中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这厢又听见乔钰炫耀先生对他的偏爱,他忍无可忍,当场爆发了。
“男子汉大丈夫,别说这些废话。”宇文尚面无表情,“你我都将参加县试,你可敢与我比上一比?”
乔钰似起了兴致:“比什么?”
宇文尚不假思索道:“就比县试中谁的排名更高,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任何一个要求。”
乔钰屈指轻敲桌面:“这算是打赌么?”
“没错,我就是再跟你打赌!”宇文尚掷地有声道,“你赌不赌?”
乔钰:“不赌。”
宇文尚:“很好,既然如此什么?!”
乔钰睨了眼满脸不可置信的宇文尚:“我又不是赌徒,赌什么赌?”
宇文尚噎了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挫败和无力感,色厉内荏道:“倘若我非要和你赌呢?”
乔钰转眸看向他腰间的玉佩,张嘴就来:“这是另外的价格。”
宇文尚:“?”
乔钰看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莫名有种以大欺小的心虚。
再怎么说,宇文尚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有攀比心和嫉妒心很正常。
乔钰指向玉佩:“若我赢了,你这玉佩归我。若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当然了,这件事不能太过分。”
宇文尚用手拨弄玉佩,底下的两枚铃铛发出清脆响声:“好,就这么说定了!”
目的达成,宇文尚爽快离开。
“乔钰,你就不该答应他这么无理的要求,万一他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孟元嘉不满嚷嚷。
夏青榕却说:“你我都清楚乔钰从不莽撞行事,他既答应了宇文尚,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乔钰轻哼,不置可否道:“人都打上门来了,倘若不应战,岂不显得我像个懦夫?”
更何况,乔钰也看上了宇文尚的玉佩。
更准确地说,是玉佩穗子上的铃铛。
那两枚铃铛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为福宝寿宝准备的。
经乔钰和夏青榕这么一说,孟元嘉不再多言,而是身体力行地拉着乔钰,一起冲刺县试。
乔钰哭笑不得,想说无需这般如临大敌,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接过了孟元嘉不知从哪得来的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