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随口应着,拿起书本晃了晃:“左右你也醒了,不如趁此机会考校我一番?”
商承策轻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他打乱书中各篇文章的顺序,对乔钰进行抽背。
乔钰应对自如,相对应的语句几乎是脱口而出。
抽背完,瞌睡虫也爬上眼皮。
乔钰打了个哈欠:“快要到下半夜了,赶紧去睡吧。”
商承策嗯了一声,放下书本离开。
许是用了脑的缘故,下半夜乔钰睡得很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乔钰洗漱完毕,神情懒倦地坐在屋檐下。
原本计划今天开始晨练,这会儿都快中午了,显然不合适。
趁还没吃饭,乔钰去外面的田埂上走了一圈,权当锻炼。
午饭后,乔钰开始读书练字,并练习四书文、五经文,偶尔就书中内容和商承策发表各自的见解,很是悠闲自得。
休沐第二日,乔耀祖登门拜访。
“昨日和爹娘去镇上采购年货,我去了书斋一趟,正巧碰见几名书生吟诗作赋,我陡然意识到,在村塾两年,我除了熟读四书五经,其他什么也没学到。”乔耀祖有些局促地咳了一声,“你是否早就察觉,所以才在还书之时隐晦提醒我?”
乔钰坦然颔首:“你比我好多了,去柴家私塾之前我还有很多字不认得。”
乔耀祖又道:“来之前我问了村里其他人,他们似乎都没发现问题,我打算也如你那般暗示他们一下。”
至于能否理解其中深意,就不是他该过问的了。
“如若志在读书,良师必不可少。”很显然,乔文江不在良师的范畴,“来年二月,私塾将有入学考核,你可以去试一试。”
乔耀祖郑重道谢,思及他和乔钰半生不熟的关系,很快就离开了。
乔钰则看了会儿书,带着笔墨去了夏青榕家,练习五经文。
每人各写一篇,交流彼此的心得体会,然后继续下一篇。
两天后,他和商承策去镇上。
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回到家,将一应物什归类摆放整齐,静待除夕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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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乔钰享受着安逸且充实的假期生活,另一边,钱大富的亲信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天抵达京城。
他按照自家老爷的吩咐,找到榆钱胡同,敲响第八户人家的院门。
“谁啊?”
“奉我家主人之命,给你家姑奶奶送信。”
院门很快打开,生得丰腴秀美的妇人半信半疑:“你家主人给我家姑奶奶送信,何不直接送去宣平侯府?”
小姑子虽不是侯爷正妻,只是一名妾室,却在后院极为受宠,短短数年便诞下一儿两女,侯府下人争相讨好,书信定能顺利送到她的面前。
亲信也不解释,把信塞到妇人手里,径自离开了。
“怪人一个。”妇人关上门,去找自家男人,“有人给小姑子送信,搞得神神秘秘的。”